學生片刻間的決斷固然果決,不過對手也並非毫無戰鬥經驗的雛鳥。麵前襲來的火係法術不過是學生發覺屬性相克而在倉促之間丟出的累贅,就算自己不為其做什麼思考,光是本能反應驅使防禦,體內正運行的土係功法都足以為防禦法術提供屬性加持,使來襲的火係法術衰滅消失。
事情也正如他的判斷。學生釋放火球是為了減輕已經產生的損耗,打在臨時升起的防禦上根本沒什麼壓力,就連學生“吹來”的火係靈機,也不過是給他周身吸引土係靈機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如果學生就這點變化,那他就要替本隊拿下這場比賽的第一分了。
李儉在觀眾席看得,腳趾都快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了。
他得承認,自己隻是知道群眾對賽事的關心程度,知道萬族大比的初選在華夏搞得紅紅火火,有一群又一群年輕人投入其中,將會演變成修仙屆的比賽盛事。
在這些詞條帶來的刻板印象中,李儉下意識地認為,這應該是一場技術水平相當過硬的比賽,在這場席卷全華夏的初選賽事中,哪怕是錢安聚居區,參加初選的隊伍應該都很有水平。
但他錯了,在看到本校的學生攻擊不成卻仍然保持火係功法,通過“吹飛”靈機來擾亂對手時,他發現自己高估了這場比賽的入門水準。
自己已經算是隻用蠻力壓製敵人的角色了,就算如此,也知道在功法被對方屬性克製的時候選擇快速轉換功法,要麼和對方用同係的,搶靈機控製權;要麼就切成克製對方的,雙方比賽切換速度。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頂著被克製的屬性和對方硬撐,這太**了,就算知道自己在法力總量上十倍於敵人,這選擇都太**了,他不會做的。
仔細一想,這些學生雖然接受過不少戰鬥課程教育,但升上金丹期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天,一邊控製空間權能,一邊控製功法運行,對他們來說或許有些難度。
再一想,就二十天讓剛升上金丹期的修仙者掌握金丹期戰鬥方式,這件事本身就挺瘋狂的。
看著眼前十幾支隊伍的同時比賽,李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對一般民眾來說,他們的單挑戰應該相當過癮,畢竟聲光效果擺在那裡,法術湮滅時產生的爆響和瞬閃光照姹紫嫣紅,在攝影師的鏡頭中還算好看。
但對在金丹期戰鬥不知道多少次——主要戰鬥經驗集中在築基期,金丹期一般是單方麵吊打,少有幾次身陷險境的——的自己來說,賽場中的修仙者對決,有點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打得太溫柔了,完全沒有戰鬥對拚的樣子。這是比賽,這是要推舉出隊伍和妖獸戰鬥的比賽,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比賽規則嘛。
如果是正常戰鬥,空間權能之間的爭奪也是戰鬥天平傾斜的重要因素,如果在廣闊空間中被敵人的空間權能封死,那就意味著自己將失去快速閃轉騰挪的能力。
但這裡是賽場,他們的比賽場地隻有幾百平米大,這點大小連金丹期修仙者的**能力都足夠在裡頭閃來閃去的,壓根不需要拚命搶奪空間權能的主導權。在這麼小的賽場中,如果搶得過空間權能主導權,搶了就行了;如果搶不過,那就乾脆不搶,把剩餘的精力都投入到法術對決上,隻留少量精力,控製空間權能籠罩自己周身,起碼彆被敵人一發“空間斬”把自己乾掉。
場地就這麼小,保全自身就完事了,還要什麼閃轉騰挪啊。
至於神識對決,還是那句話,這裡的賽場這麼小,法術用光學引導都行,沒必要非得上神識引導。省下來的神識拿來加速法力運轉,加速功法切換,加速法術構型,這難道不香嗎?
至於對手放了類似幻術的法術乾擾,到那時候再抽調神識引導,也不遲嘛。
歸根結底,這是比賽,不是真要奪人性命,不用法術對決,難道純靠空間權能和神識交戰,在幾百平米的地方玩信息戰?
上去打一套組合拳都比這倆操作更拳拳到肉啊。
李儉在心中歎息,不過場上的選手似乎沒有一個癡迷拳腳相加,大多與自己的對手相距十數米遠,以法力、權能和神識相持不下。
法術流光溢彩,在身邊剛一凝聚成型便奔向對手。防禦手段多是帶有神識汙染的偏斜型法力盾,在雙方交鋒的瞬間抹去法術上留存的引導神識,使其偏移後擊打在場地外圍的法陣牆上,自行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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