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裡帶著一連的水兵,借助彈坑和交通壕的掩護,小心謹慎地朝著製釘廠的廠房而去。彆看連隊裡有一百多水兵,當他們行進在廢墟之中時,根本沒有發出什麼聲響,而是悄沒聲息地跟在瓦西裡的身後。讓瓦西裡的心裡不禁暗自感慨,這支部隊的素質真是太高了。
距離廠房還有兩三百米時,瓦西裡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部隊停止前進。走在隊伍中間的一連長,見隊伍忽然停了下來,連忙小跑到瓦西裡的身邊蹲下,小聲地問“瓦西裡同誌,隊伍怎麼停下來了?”
“連長同誌,”瓦西裡指著遠處的一處磚石瓦礫,低聲地說道“那堆瓦礫後麵藏著一名德國兵,假如我們就這樣闖過去,會被他們發現的。”
連長點了點頭,隨後朝後麵做了一個手勢,一名水兵連忙跑了過來,蹲在連長的身邊問道“連長同誌,您有什麼指示?”
連長指著瓦西裡告訴自己的那塊廢墟,低聲地說“那裡藏著一個德國兵,你過去把他乾掉!”
“明白了。”水兵答應一聲,將手裡的長槍交給了連長,自己隻拿著一把匕首,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朝瓦礫堆的方向摸了過去。瓦西裡架好了槍,瞄準敵人藏身的位置,準備一旦水兵行動失敗,就開槍乾掉那名德國兵,掩護部隊衝過去。
好在瓦西裡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執勤的德國兵以為就算有蘇軍偷襲,也是出現在車站的正麵,自己這裡會平安無事的,因此根本沒有警惕性可言,居然坐在碎石堆上抽煙,否則也不會被瓦西裡老遠就發現了。
水兵乾掉了哨兵之後,從瓦礫堆後站起身,朝隱藏起來的部隊揮舞著雙臂,示意一切安全。見到自己的部下清除了德軍的哨兵,一連長起身命令部隊繼續前進。
德軍在廠房裡駐紮了這個排的兵力,此刻除了建築物內外布置的四五個哨兵外,其餘的都躺在房間裡呼呼大睡,連日的大戰可把他們都累壞了。
水兵們清除了建築物四周的哨兵後,悄悄地摸進了廠房內,在瓦西裡的指引下,進入德軍士兵睡覺的房間,用匕首將他們一一地解決掉。
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住在相鄰的四個房間裡的二十多名德國兵,都在睡夢中被水兵們用匕首乾掉了。但是當他們摸向第五個房間時,卻發生了意外,一名睡眼朦朧的德國兵拉開房門從裡麵走了出來,他是準備出來上廁所的,誰知剛一出門,就看到門外站著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軍人。
在片刻的愣神之後,他立即大喊起來“俄國人,俄國人!”就在他試探摘下挎在肩上的衝鋒槍時,一名水兵戰士已經用手裡的匕首割斷了他的喉嚨。德國兵悶哼一聲,用雙手捂住冒血的傷口,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一步,用後背撞開房門後,仰麵倒在了地上。
這名起夜的德國兵雖然被乾掉了,但他所發出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屋裡其他的敵人。幾名睡在床上的德國兵,翻身下床準備拿自己的武器時,卻被搶先一步的水兵們乾掉了。
其它房間裡的德國兵被驚醒後,沒有立即衝出屋裡,而是躲在門的一側,用槍口對準門口。沒有準備的水兵們,一腳踹開了房門,正準備朝裡麵衝的時候,躲在門邊的德國兵就朝他們猛烈開火,立即將靠近門口的幾名水兵打倒。
…………
一連出發之後,營長帶著二連和三連就潛伏在距離車站廣場僅僅一百米的地方。按照事先的計劃,等一連奪取了製釘廠的廠房之後,再同時向車站大樓發起進攻。但他聽到製釘廠方向傳來的密集槍聲之後,立即意識到偷襲被德軍察覺了,於是果斷地下達了進攻命令。
隨著命令的下達,趴在地上的水兵從地上爬了起來,端著武器、彎著腰,成散開隊形朝著車站大樓前進。到他們進入廣場之後,水兵們才發現地上到處都是以各種姿勢死去的屍體,有的是被槍打死的,有的是被炮彈炸死的,甚至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沒有。他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蘇軍指戰員的屍體,應該都是強攻車站時犧牲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