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普通的德軍官兵沒想到會在平安夜遭到攻擊,就連保盧斯也沒有想到。他接到下麵部隊傳來的報告後,不禁愣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望著施密特問“參謀長,為什麼俄國人會在平安夜發起攻擊?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是戰爭期間,平安夜和聖誕節也是應該休戰的嗎?畢竟這是最盛大的節日。”
“司令官閣下,”施密特等保盧斯說完後,謹慎地說“俄國人的聖誕節是在1月7日,要比我們晚兩個星期。而且在很多年前,布爾什維克已經取消了這個重要的節日。因此,他們在平安夜向我軍發起進攻,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惡,可惡。”保盧斯聽施密特這麼說,連罵了兩聲“可惡”,隨後吩咐對方說“參謀長,立即搞清楚襲擊我軍陣地的俄國人是哪一部分的。等天一亮,立即集中空軍和炮兵,對他們的陣地實施報複。”
聽到保盧斯的這道命令,施密特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兩下,他謹慎地說“司令官閣下,不用查了。發生戰鬥的地域,是在馬馬耶夫崗附近,進攻我軍陣地的俄國人,肯定是索科夫的近衛第41師。”
“又是該死的索科夫。”保盧斯氣得在桌子上砸了一拳頭,惱羞成怒地說“根據我們的情報,他不是去了莫斯科嗎?前段時間他的部隊都是采取守勢,怎麼會采取平安夜偷襲的行動呢?”
“司令官閣下,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施密特小心翼翼地說“沒準索科夫已經重新回到了斯大林格勒。”
“什麼,他又回到了斯大林格勒?”保盧斯的瞳孔劇烈收縮“參謀長,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情報?”
“我什麼情報都沒有得到。”施密特回答說“我是根據俄國人的反常行動判斷出來的。您想想,他們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內,都堅守在自己的陣地上,沒有主動向我們發起哪怕一次主動進攻。但在今晚,他們卻出其不意地發起了攻擊,我覺得這中間有問題。”
施密特的話讓保盧斯意識到危急,他連忙拿起電話,給情報部門的負責人打去了電話,開門見山地說“將軍,根據種種跡象表明,該死的索科夫又回到了馬馬耶夫崗。你立即派出得力的人手,在天亮之前,搞清楚索科夫到底回來沒有。”
“司令官閣下。”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聽到保盧斯的這道命令,不禁為難地說“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的偵察兵很難接近俄國人的陣地……”
“我不想聽你的狡辯。”保盧斯不由分說地命令道“在天亮之前,我要得到確切的消息,否則你就會失去你的肩章。”
麵對保盧斯的威脅,情報部負責人隻能硬著頭皮回答說“是,司令官閣下,我一定在天亮之前,搞清楚索科夫是否回到了馬馬耶夫崗。”
情報部負責人放下電話後,對自己的副官說“真是見鬼,司令官閣下要求我在天亮前,搞清楚俄國上校索科夫是否已經回到了馬馬耶夫崗,這真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
“將軍閣下,”副官聽後,若有所思地說“其實要搞清楚索科夫是否回到了馬馬耶夫崗,辦法倒是有很多的。”
將軍聽到自己的副官這麼說,頓時眼前一亮,看到了一線生機,連忙催促道“快點說說,有什麼好辦法?”
“我們可以派人潛入到馬馬耶夫崗附近,想辦法竊聽他們的電話。”副官胸有成竹地說“通過電話,我們的偵察兵應該能知道索科夫是否回到了馬馬耶夫崗。”
德軍的情報部門在派遣偵察兵前往馬馬耶夫崗地域,試探搞清楚索科夫重新返回馬馬耶夫崗時,索科夫正待在自己的指揮部裡,親自給各團團長打電話,了解他們所取得的戰果。由於他並不知道德軍已經對自己展開了偵察,因此在通話時也沒有刻意地隱藏自己的身份。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德軍情報部門的負責人出現在保盧斯的辦公室裡。他向保盧斯敬禮後,頗為得意地說“司令官閣下,您想要的情報,我已經搞到了。”
“我所要的情報?”正焦頭爛額的保盧斯,聽到自己部下的這種說法,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情報?”
“司令官閣下,根據我的偵察兵報告,”將軍說道“俄國上校已經回到了馬馬耶夫崗。”
“俄國上校?”保盧斯渾身一震“你說的是索科夫嗎?”
“沒錯,正是他。”將軍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他已經回到了馬馬耶夫崗。”
“將軍,”施密特代表保盧斯問道“我想問問,你們是怎麼確認索科夫已經回到了馬馬耶夫崗的呢?”
“參謀長閣下,”麵對施密特的提問,將軍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派出的偵察兵竊聽了俄國人的通訊線路。他發現各團打給馬馬耶夫崗的電話裡,都是稱呼接電話的人為‘師長’,因此斷定索科夫已經回到了馬馬耶夫崗。”
雖說施密特的心裡,已經確認索科夫回到了馬馬耶夫崗。但他的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僅僅靠一個稱呼,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俄國人可以把他們的副師長,也成為‘師長’。將軍閣下,您的這個報告可信度太低了。”
“參謀長閣下,”麵對施密特的質疑,情報部的將軍麵色有些不睦地說“我的偵察兵曾經多次竊聽過俄國人的通話,他們隻有在稱呼索科夫時,才會用到‘師長’這個職務稱呼,另外的則是副師長。這一點,我絕對不會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