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的部隊已經上來了,很快就能接替我們的防禦。”古察科夫對納爾瓦說道:“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完成。”
納爾瓦知道在局勢如此危急的時候,古察科夫把自己叫到指揮所,想必要完成的任務是極其艱巨的,連忙問道:“營長同誌,不知是什麼任務?”
“師裡在不久前,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在你們連的陣地前麵,有一輛被擊毀的德軍坦克裡,可能有德國人的大人物。”古察科夫說道:“我給你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接近那輛坦克,搞清楚裡麵的大人物是誰?”
“營長同誌,”納爾瓦得知在擊毀的坦克裡,居然有德軍的大人物,不免有些激動起來。但片刻之後,他又皺起了眉頭:“我們的陣地前,有很多輛被擊毀的坦克,不知您要我們偵察哪一輛?”
“根據可靠的情報,那個大人物就待在被擊毀的豹式坦克裡。”
“豹式坦克?!”納爾瓦思索了片刻,眉頭皺得更緊:“營長同誌,我記得那輛坦克,距離我們的陣地大概有一百二十米左右。”
“距離你們的陣地一百二十多米,那可真夠遠的。”如果在平時,這一兩百米根本不是什麼事兒,但此刻敵人正在瘋狂進攻,距離陣地五十多米的位置開始,都有德國人的蹤跡。此刻派出一支部隊冒著槍林彈雨,深入到敵人的中間去實施偵察,簡直就是讓他們送死。但既然是上級下達的命令,就算明知難已完成,也必須努力去嘗試一下。“我會組織機槍火力,掩護你們接近那裡。”
“如果我們發現了德軍大人物的屍體後,該怎麼處置?”
“假如真的發現有德軍大人物的屍體後,就要想方設法把屍體拖回來,明白嗎?”
“明白了,營長同誌。”納爾瓦表情肅穆地問:“允許我現在去執行任務嗎?”
“等一等,上尉同誌。”古察科夫正好看到科佩妥從外麵走進來,便叫住了納爾瓦,補充說:“你們連的兵力太少,我再把科佩妥的警衛班劃歸你指揮。”
納爾瓦帶著科佩妥的那個警衛班,回到自己的陣地時,二營的部隊正好趕過來接防。四連長格裡薩上尉上前握住納爾瓦的手,熱情地說:“納爾瓦,從現在開始,你們連的陣地正式移交給我們。你們辛苦了,先撤下去休息吧。”
“格裡薩,”納爾瓦和格裡薩是老戰友了,說話自然比較隨便:“陣地可以移交給你們,但是我們暫時還不能撤下去?”
“為什麼?”格裡薩吃驚地問道。
納爾瓦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用手指向百米開外的那輛坦克:“瞧見那輛還在冒煙的豹式坦克了嗎?”
“看到了。”格裡薩點點頭,不解地問:“但這個和你們暫時不能撤到後方,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剛接到營長古察科夫大尉的命令,要帶人去豹式坦克那裡實施偵察。隻有完成了這項任務後,我們才能撤到後方休整。”
格裡薩朝豹式坦克的四周看了一下,頓時大驚失色地說:“納爾瓦,你瘋了嗎?難道你沒有看到坦克附近至少有好幾十個德國人,你是打算帶你的人去送死嗎?”
“這是上級的命令,我也隻能執行。麻煩我們在離開陣地時,你們能為我們提供必要的火力掩護。”
“放心吧,我立即把連裡的機槍都組織起來,為你們提供火力掩護。”
有了古察科夫和格裡薩提供的火力掩護,納爾瓦有信心帶自己的部下接近那輛坦克,並搞清楚死在裡麵的德軍大人物是誰。出擊時,納爾瓦留下了所有的傷員,隻帶著包括警衛班在內的16人,手腳並用地朝著豹式坦克的殘骸匍匐前進。
從納爾瓦帶人離開戰壕的那一刻開始,古察科夫和格裡薩所組織的機槍,就不管不顧地朝著盤踞在坦克附近的德軍官兵射擊。德國人沒想到戰鬥進行到現在,陣地上還有如此猛烈的機槍火力,有的被當場打死,有的則迅速轉移陣地,躲到更安全的地方。
看到豹式坦克附近的敵人,都被機槍火力趕得遠遠的,納爾瓦不禁心中暗喜,連忙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距離坦克還剩下不到二十米時,他停了下來,隨後衝著後麵喊道:“我需要一個人跟我過去,剩下的都留在這裡負責掩護。”
科佩妥立即爬到了納爾瓦的身邊,自告奮勇地說:“上尉同誌,我跟你過去。”
兩人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豹式坦克,科佩妥的性子急,迫不及待地想從坦克底部的口子鑽進去,誰知手剛碰到坦克的車身,立即被燙得呲牙咧嘴。他咬著後槽牙對納爾瓦說:“上尉同誌,這坦克表麵的溫度過高,人根本沒法進去。”
得知沒法進入坦克,納爾瓦不由心急如焚,如果不能進入坦克,怎麼完成營長交給自己的任務呢?正在他犯愁時,忽然聽到科佩妥驚喜地說:“上尉同誌,您快點看,在坦克後麵的空地上,好像有幾具德軍坦克兵的屍體。”
納爾瓦順著科佩妥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彈坑裡,有三具坦克兵的屍體。從三人躺在地上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兩名坦克兵攙扶著中間的人,試圖遠離這輛被擊毀的坦克,但卻被陣地上飛來的子彈打死了。
“難道我們要找的大人物,就在這三具屍體中麼?”納爾瓦這麼想著,匍匐著朝那幾具屍體爬了過去。等他爬到屍體的麵前,推開左側的屍體後,又把中間的屍體翻了個個,發現這是一具胸膛都被炸爛的屍體。等納爾瓦看清對方的軍銜後,不由驚喜交加,他做夢都沒想到,會輕易看到一名陣亡的德國將軍,看來這就是營長讓自己搞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