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克日什托夫來到宮殿的入口處,原本緊閉的房門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一名穿著穿著便服、手裡拿著武器的年輕人,和克日什托夫交談了幾句後,就把他們請進了宮殿,然後隨手關上了宮殿的大門。
看到克日什托夫進入了宮殿,托馬什朝著那邊努了努嘴,說道:“上尉,瞧見了麼?宮殿的守衛者穿的是便服,很明顯是柳多夫近衛軍的同誌,他們怎麼可能對我們不利呢?”
等了一陣,托馬什並沒有見到克日什托夫等人從宮殿裡出來。相反,宮殿二樓的好幾個窗戶打開了,隱約能看到裡麵有人影晃動。此刻托馬什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薩利上尉,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快讓部隊分散隱蔽。”
不過沒等薩利向戰士們傳達托馬什的命令,空中就傳來了奇怪的尖嘯聲。“不好,是炮擊!”聽到這個聲音,托馬什頓時神色大變,高聲喊道:“隱蔽,快點隱蔽。”
但一切都已經遲了,成群的炮彈劃出弧線,向停留在空地上的部隊砸了下來,在爆炸聲照顧中,能聽到隊伍中發出的一片慘叫聲。
迫擊炮轟擊一營隊列時,窗口伸出的三挺通用機槍開始瘋狂射擊。雖說兩百米的距離,用步槍射擊稍微遠了點,但對德軍的g42機槍來說,卻是最佳的射程。一些僥幸躲過了炮擊,又沒有來得及臥倒的戰士,紛紛倒在了機槍的掃射之下。
看到自己的部下接二連三地倒下,薩利不禁血往頭上湧,他舉起手槍,朝空中連放兩槍後,衝著身後的戰士們狂喊:“弟兄們,跟我上啊!衝進宮殿,消滅裡麵的敵人。”誰知他剛剛喊完,一顆子彈就鑽進了他的前額,又帶著血沫從腦後飛出來。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戰術,見自己的連長被狙擊手爆頭,頓時慌亂起來,誰也不敢往宮殿的方向衝,而是再次趴在地上,以躲避飛來的炮彈和子彈。
躲在一個凋塑背後的托馬什,衝著不遠處的報務員喊道:“快點呼叫師部,說我們被克日什托夫引入了圈套,部隊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報務員開始呼叫時,停留在河右岸等待渡河的部隊,也聽到了瓦津基宮方向出來的槍炮聲。貝林格皺著眉頭對科爾奇察說:“參謀長,你聽到對岸的槍炮聲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誌。”科爾奇察點著頭說:“我聽到了!”
“你不覺得奇怪麼,克日什托夫帶著一營去瓦津基宮,與堅守在那裡的柳多夫近衛軍會師。”貝林格表情凝重地說道:“為什麼會出現槍炮聲呢,難道他們發生了誤會?”
“應該不會吧。”科爾奇察說道:“有克日什托夫他們柳多夫軍的人帶路,堅守在宮殿裡的部隊,應該不會和一營發生誤會。”
他的話剛說完,加利茨基上校就急匆匆地跑過來,嘴裡連聲說道:“司令員同誌,司令員同誌,出事了!出事了!!”
貝林格見狀,心裡不禁一驚,慌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托馬什大尉報告,他們的部隊剛剛接近瓦津基宮,就遭到了裡麵守軍的攻擊。”加利茨基上校說道:“如今一營出現了較大的傷亡。”
“什麼?”貝林格聽後大吃一驚,反問道:“不會是發生什麼誤會了吧?”
“不是誤會。”加利茨基上校搖著頭說:“根據托馬什大尉的報告,這顯然是有預謀的行動,而且是在克日什托夫等人進入宮殿之後發生的。他嚴重懷疑,他們是進入了敵人事先設好的圈套。”
貝林格的臉色變得鐵青,當初克日什托夫出現時,他就覺得有點奇怪,畢竟這個人出現得太過於突兀。雖說帶對方去見了索科夫,不過是想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接到渡河作戰的命令後,他還想將克日什托夫留在自己的身邊監視。但從河裡救起的三個人,卻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如今想來,那三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讓他們在部隊渡河前出現,就是為了更好地掩飾克日什托夫的真實身份。
想明白怎麼回事之後,他知道假如讓一營繼續停留在左岸,那麼很有可能是全軍覆沒的結局,他連忙吩咐加利茨基上校說:“上校,立即命令二營渡河,去接應一營撤退。”
“二營正在登船,最快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對岸。”加利茨基上校向貝林格請示道:“司令員同誌,您看是否讓一營先往河邊撤退,這樣更便於二營的接應?”
“我看可以。”貝林格知道假如讓一營繼續停留在瓦津基宮附近,等於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隻有選擇撤退,尋找合適的地方建立阻擊陣地,才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便果斷地命令道:“立即命令一營撤出戰鬥,向河邊的位置撤退。”
托馬什接到撤退命令後,立即讓戰士們撤往河邊。但此刻窗口上的機槍已經增加到了五挺,暗紅色的槍口焰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地揮向撤退中的戰士們,僅僅一會兒的工夫,又有七八十名戰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些戰士見自己撤退的路,被密集的機槍火力所封鎖,如果強行闖過去,就隻有死路一條,索性躺在屍體堆裡裝死,準備等敵人的機槍射擊停止後,再找機會脫離險境。
二營長沃希爾大尉帶著部隊登上左岸時,托馬什帶著剩餘的戰士,跌跌撞撞來到了河邊。兩人見麵後,沃希爾連忙讓自己的部隊進行警戒,隨後關切地問托馬什:“托馬什,你們營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托馬什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四五十名戰士,苦笑著對沃希爾說:“沃希爾,我們營活著的人,都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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