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向苒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時候你是誰,值不值得交往,並不在於你那天戴的什麼手表,係的什麼絲巾。
而是你站在誰的旁邊。
今天她就算是披個塑料布在身上,人家說不準也會認為是某品牌的設計新款。
因為她身邊站著的是盛揚。
外麵還有霞光,天還未完全黑。
向苒被盛揚牽著手出了餐廳。
她悄悄鬆了口氣。
“怎麼了?剛才你們在討論什麼?”
“珍珠項鏈。”向苒扯開了絲巾,露出他買的金珠項鏈。
盛揚的目光卻落在絲巾上:“咦,這好像不是我送你的那條絲巾。”
“是嗎?我出門的時候太匆忙,拿錯了吧。”向苒把絲巾解下來,鎮定地塞在包裡,轉移話題,“瞧!這樣就不會遮住你送的這條項鏈了,剛才人家都誇呢。”
“哦,是剛才操著粵語口音的那個嗎?那位是hk紡織業大亨的太太,他們公司今年要遷到內地去——我指的中原或者西部,咱們這兒的人力成本太高了。”
“是嗎?那這裡的工廠要關閉嗎?工人不是要失業了?”曾麵臨失業危機的向苒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一般這種勞動密集型企業工廠搬遷,人員可以隨著廠遷,不願意到內地去的,可以領取一些賠償,解除勞動合同。”
“老公,你以前fire(裁)掉員工過嗎?”
“不用我親自動手,因為我不是做人力資源的。而且裁員這種事,並不是個人意誌,是董事會的決議。我在外企做到vp(中國區副總裁),也隻是個執行者。”
哦?
那這麼說蘇以晴上次給她看的微博上的那個帖子也未必是真的了?
“可是,群體決策落到個人頭上就不好說了。”盛揚望著湖麵,有點出神。
“嗯?”
“以晴,你相不相信,有時候對手可能會比一般人更加記得對方?”
“哦,有故事?”向苒有意識地誘導他講下去。
“我曾經有一個下屬,不最開始,我們算是同僚。他年紀比我大,最開始我們是競爭關係,但我上位了,他就成了我的下屬。他大概一直有些不服氣,所以更努力的工作,但沒什麼用處,因為企業是叢林原則,上不去的人就會被邊緣化他當時家庭遇到了一些問題,個人情感也遇到了的問題,聽說還有一些債務的問題,最後hr的離職約談就成了壓垮他的‘稻草’,他——跳樓了。”
雖然他是輕描淡寫在講。
但無疑這件事,曾經對他造成過震撼。
因為他的身體是緊繃的,那是一種防禦的狀態,
表示他不想被這種情緒乾擾。
“那人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墳頭都要長草了,當時哀歎的‘路人’們和義憤填膺的同事大概都忘記了他,再也沒聽人談論過他,可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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