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牽著她綿軟白嫩的小手,緩緩舞動著舞姿。
她一雙水潤含韻的眸子濕潤地望著他,卷翹濃密的睫羽憐人地眨動著。
讓人心動不止。
鼻息間滿是她細膩甜香的少女氣息。
他伸手想要摘下她臉上的小兔子麵具,卻被她躲開,轉身就要朝外跑。
“婷婷……”他拉住她的手,小兔子麵具從臉上滑落,露出一張柔婉清純的臉,眸眼溫婉沉靜,像是一朵兒純白的梔子花。
是蘇婉!
霍梟寒從夢中驚醒過來,將蓋在臉上的軍綠色襯衫拿開。
眸底黑沉複雜,額間汗水滾落。
他怎麼會把婷婷同誌的臉夢成是蘇婉。
簡直是瘋了!
她們兩是有點兒相似,但是婷婷同誌和蘇婉兩個人完全是不相乾的人,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看到過婷婷同誌的臉,加上婷婷同誌和蘇婉的眼睛好像確實比較像,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霍梟寒平穩著呼吸,後背胸口汗涔涔的,藍白條紋的病服衣褲也濕黏黏的。
他快速起身,從帶來的內褲中拿出一條去衛生間換,床邊的軍綠色襯衣也被臉上的汗水浸濕了一塊兒。
他猶豫了一下,將軍綠色襯衣掛在衣架上,之後連同床單一起拿進了衛生間。
到了夜間護士查房時間,幾個上夜班的護士爭先恐後地想來乾部病房查房。
都知道這間乾部病房住著一位軍官美男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團長,長得又高又俊,渾身散發著一種冷冽的禁欲氣質,脫去淩厲、嚴肅的軍裝穿上病號服的樣子,有種獨特的美強慘感覺。
聽說現在還是單身沒有娶媳婦。
於是最終一位資曆較高的女護士抱著記錄本,伸手就要擰開刷著黃漆的病房門。
卻發現門從裡麵反鎖了起來。
仔細一聽裡麵“嘩嘩”地傳來水聲,以及搓洗衣服的聲音。
“霍團長,我來查房。”護士在門外叫了一聲:“你右側肩膀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打一針止痛藥。”
“不用。”很快一道冷硬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霍團長,你記著你明天要做全麻,十二小時內不能吃任何東西,喝水也不行。”護士又叮囑了一句。
覺得不虧是軍人,真的挺能忍的。
“知道。”冷漠簡潔,明顯不想再被打擾。
護士隻好失落地去查另一個房。
霍梟寒重新衝了一遍涼水澡,衝澡的同時順便把衣服給洗了。
因為大半夜的沒有地方晾曬,霍梟寒隻好將床單濕的那一塊兒搓洗乾淨,然後鋪在床上,打開窗戶等著自然晾乾。
自己則背脊筆直,雙手扶膝地坐在沙發上,完全沒有一點兒睡意。
腦中一遍一遍地回想剛才的夢,回想到最後一幕蘇婉的臉出現時,高而厲的眉宇冷冽地簇起。
第二天一大早,蘇曉慧就提著一個保溫桶,積極地跑到醫院,來給霍大哥送早飯。
昨天她來乾部病房找過霍大哥好幾次,想要打探霍大哥和那位頂替婷婷護士的人怎麼樣了,但是都沒有找到霍大哥。
這次她來的時候,霍大哥依舊不在病房。
藍白條紋相間的病床被子被四四方方地疊成豆腐塊,床單四個角也都被拉得平平直直,沒有一絲褶皺。
就跟進了軍營一樣,板板正正,一絲不苟。
“護士,請問霍團長去哪兒了?”蘇曉慧找來一位護士詢問。
“去做檢查了。”護士對這位農村打扮的蘇曉慧印象十分深刻,昨天來找好幾回了。
也不知道跟霍團長是什麼關係,反正對霍團長是挺關心的。
蘇曉慧聽到這稍稍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霍大哥知不知道是有人用婷婷女護士的名義參加的聯誼會。
而那位頂替的人又是誰?
會是蘇婉嗎?
這個念頭蘇曉慧也是一閃而過,不能被方瑜的想法給帶偏了,隻是恰好兩個人的耳垂下麵都長了一粒紅色朱砂痣而已。
她昨天去宋家找蘇婉的時候並沒有在陽台晾曬的衣服中看到那件藍白相間的布拉吉。
而且要真的是蘇婉,知道霍大哥去醫院找蔣書記說媒,她肯定嘴都要笑歪了,不可能沒有一點兒表情的。
於是她在病房中掃視了一圈,就來到了木質的衣櫃前,伸手打開了衣櫃門。
她喜歡霍大哥,感覺看著霍大哥使用過的東西,就能離霍大哥近一點兒。
木質的衣櫃用隔板分了好幾層,霍大哥帶來的東西不多,都歸類擺放整齊,第二層放著洗漱用品,肥皂、牙膏牙刷以及刷牙的搪瓷缸,第三層則放著霍大哥的換洗衣物。
就跟昨天一樣。
蘇曉慧剛要關上門,一抬頭卻發現第一層最裡麵多了一雙女士水晶涼鞋。
這在昨天是沒有的。
難不成這是霍大哥買給她的?
蘇曉慧踮起腳將女士水晶涼鞋拿了下來,是嶄新的,上麵還清新地散發著塑料好聞的味道。
她到現在都還沒穿過城裡的這種水晶涼鞋呢,一直都穿著老家娘做的布鞋,又悶又難看。
真的會是買給她的嗎?還是買給那位頂替婷婷女護士的人?
總不能昨天才一天的時間兩個人就處上了對象,霍大哥就給對方買水晶涼鞋了吧。
蘇曉慧忐忑地將涼鞋翻了一個麵,就看到上麵標記的鞋碼。
37碼,她的腳是36碼,而蘇婉的腳也是37碼!
不會真的頂替的人是蘇婉吧。
不可能的。
蘇曉慧重新將涼鞋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