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得知自己可以離開的第一時間,嚴是大大鬆了口氣的。
但走出大門之後,他又突然冒出一種奇怪的念頭,就好像身後有人在對著他指指點點,指責他這一走了之的怯懦行為。
嚴知道,艾雅的屍體就躺在身後的這棟建築裡頭。
問題在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為之做點什麼。
甚至於,此刻嚴的內心生不出一絲憤怒或者其他的情緒,他完全有理由發怒,但是他沒有,所以嚴覺得自己很窩囊,很卑微。
因為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從鱷魚當著他的麵把禿頭貝爾的手指頭切下來那時候開始,他打顫的腿肚子就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嚴的前半生打了無數架,乾了很多離譜的事情,但他從來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經曆過生離死彆,他的所有家人都還健在,祖父母輩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即使是大瘟疫時期他們家所經曆的最大的磨難就是買不到麵包,僅此而已。
而當他麵對著自己熟知的人變成的冰冷屍體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就像一張紙一樣脆弱不堪。
……
嚴看到邁洛單人出行,正常的情況下,他理應提出與他一同前往調查,先不邁洛會不會同意,從嚴的角度出發,他總得提出來。
但想了半,他發現自己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居然是回家躲進被窩裡。
……
“嘿,打起精神來。”
邁洛扯住韁繩讓馬匹停了下來,朝著嚴道:
“或許你應該帶上我給你的那張卡,去享樂屋放鬆一下,最好什麼都彆想,等我消息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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