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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眼狀態下所有的靈魂都處於狂暴狀態,即便是守住理智的邁洛也免不了被嗜血的本能推動著使出超出常規的狠辣手段。
於是小紅啊不是,小炎就近距離目睹了一場獄友反殺獄使的血腥演出。
其實倒也算不上有多麼血腥因為那些高高瘦瘦的獄使們本就不是活物,即便被打斷手腳也不存在流血這麼一種狀態,可黑焰帶來的震撼感是無法言說的,那是足以勾起內心深處本源畏懼的可怕事物。
…
隨著最後一名獄使的身軀被用長柄烙鐵釘死在獨石柱上,現場所有發狂的晦暗靈魂都不敢再往前半步。
恐懼的種子已經初現端倪。
這場地下監牢的自相殘殺還未完全結束,當然這裡所指的是背景噪音還沒結束,那個古怪、刺耳的尖嘯聲,且場中心的獨石柱還在緩慢旋轉著,掛在獨石柱上的獄使殘軀也隨著石柱甩動。
這座底層監牢的運行機製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一直在給監牢上發條,發條上滿,這座類似音樂盒一樣的監牢就開始運轉,在那“音樂”的帶動下開始自我毀滅的進程。
且事實證明,監牢對靈魂的壓榨其實並不徹底。
殘留著的靈魂軀殼裡甚至還有大把的恐懼存在,瘋狂隻是監牢強加給它們的外在假象,而癲狂之下隱藏的便是紮根在靈魂深處無法磨滅的恐懼。
…
於是邁洛收割了一波狠的。
如果把地下監牢當成一座堆積死者靈魂的大墓的話,那麼邁洛此刻的行為基本也可以理解為是某種意義上的陵園購。
恐懼之源啊,那可是他最本源的力量,如今更是罪業之火的柴薪。
無儘的黑色物質從那些發狂暗靈的眉心處湧出,彙聚到空中,最終融入邁洛的身軀。
懸浮在半空的邁洛臉上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
……
終於,地下監牢的獨石柱停止了運轉。
那些疲憊的靈魂軀殼重新墮回底部深淵,而從紅眼狀態中恢複過來的邁洛視角內,獄使的屍體也在逐漸消失潰散。
可算是清靜了。
邁洛落回到地麵,往回走了幾步,拆下蒙住雙眼的布條。
“我們得想個辦法爬上去,在那家夥被拆骨抽血之前……你在乾什麼?”
摘下蒙眼布的邁洛看見了令人費解的一幕。
那位皮膚通紅的炎魔族混種少女這會兒已經從坍塌的石壁後走出來,她把自己的長發束起,跪坐在地,烈焰般的雙唇微張…
“呃……”
這個令人血脈噴張的惹火動作在邁洛的認知裡就是那個意思沒錯。
但他不確定在其他未知的文明裡是否還有彆的含義,所以遲疑了幾秒鐘。
直到他忽然反應過來,眼前這炎魔少女之前是跟著嚴混的。
“那混蛋是不是告訴你這是清醒世界裡人們表達友善的方式?”
“原來他真的沒有騙我啊~”
“你被騙慘了傻子!”
…
……
邁洛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正派體驗。
在此之前他身上的標簽大概可以概括為罪人、瀆神者、厄難的源頭等等,反正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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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回為了懵懂無知的炎魔少女不繼續誤入歧途,他可算是乾了一回人事。
他簡要地講述了那種表達友善的動作的適用場景以及適用對象。
最後發現小炎並不像他最開始判斷的那樣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少女,而是,她的整個童年的成長過程都困在被封印的某處地牢裡,有點類似於眼下的處境,但更加孤獨,沒有這麼多“熱心腸”的暗靈和獄使相伴。
可以說嚴就是她遇到的第一個活的東西,而在那之前,她純粹就是一張白紙。
連名字都是嚴給她起的。
或許邁洛早該猜到是這種情況。
這混蛋怎麼有點拐賣未成年魔女的意思……
是有那麼一點味道沒錯,但是當邁洛順著獨石柱爬出地下監牢來到底層見到嚴的慘狀的時候,大概就能明白他收留這隻年輕小炎魔並不單純隻是出於惡趣味。
…
高塔的底層說白了就是負責“脫骨工序”的,嚴也算是嚴格按照計劃在辦事了。
以他的手段,進來之後全身而退並不是難事,畢竟這種事之前也已經是乾過了的,在出發尋找邁洛幫忙之前。
但這回他的任務是幫邁洛吸引住地麵層高塔守衛和祭司們的注意力。
而他也確實做到了,邁洛在地下監牢裡和暗靈、獄使們打成一片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高塔蟲人插手乾涉。
因為它們都被嚴死死纏在了地麵底層。
…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把她帶出來,嘿嘿…嘔……”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嚴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身軀上扯下那些貫穿血肉的鋒利蟲絲,畫麵過於猙獰血腥,全場也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還嬉皮笑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