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寒風凜冽,外頭的冷風吹著人的骨頭縫都是疼的,東宮眾人都想躲懶般的在自己殿裡燒著木炭取暖。
這般寒冷的冬天,太子妃還以'禮不可廢"讓東宮眾人前往正院請安。
請安結束後的眾人都不想在這寒風中找對方的麻煩,隻想趕快回自己的殿中暖和暖和。
“我看這太子妃就是純折磨人,讓我們起這般早給她請安,她也不嫌冷,”封予柔悶聲道。
顏初瑤破天荒的搭腔道,“太子妃又不用起我們這般早,且她一直待在暖閣裡,湯婆子抱著,自然是不冷的。”
封予柔驚奇道,“連阿朝都有怨氣了,那太子妃此舉是真的過分了。還有皇後娘娘都免了後宮娘娘的請安,她還在擺正妻譜子。”
海棠看看了周圍,好在天氣寒冷,宮人都不願意在外頭待著,應當無人能聽見小姐編排太子妃的話語。
“阿朝,你說今日之事,會不會有那個人去向殿下訴苦啊,比如說林良媛,或是於宛如,她們兩個那麼愛鬨騰,哪裡能忍住。”
封予柔說道,心中祈禱最好有人去向太子說這事,讓太子出麵免了全東宮人的請安。
顏初瑤說道,“你怎麼不去與殿下說?”
“這不是說槍打出頭鳥嘛,都有人會說,為什麼要我去,平白讓太子妃針對我呢,”封予柔回道。
“雖說我也不怕她針對,反正她也不敢對我怎樣。但我也不想她成天眼睛盯著我,成天找我麻煩,這樣清幽殿就不清幽,成天熱鬨非凡了。”
顏初瑤故意說道,“你不是最喜熱鬨嘛,上回是誰說的清幽殿孤寂。”
“那也要彆人的熱鬨才好看啊,自個的熱鬨是出醜,”封予柔繼續道,“這要是於宛如去尋殿下說最好了,這樣她每天要應付林良媛,應付太子妃,想想她的一天都充實。”
封予柔認真道,“要是她因此事被太子妃針對,我就勉為其難的,好心的,在太子妃為難她時,替她解圍一次。”
顏初瑤附和道,“好心?阿柔真心善。”
封予柔厚著臉皮道,“那是。”
等到了一個長廊轉角處,顏初瑤問道,“阿柔是回清幽殿,還是與我回棲雲殿?”
封予柔攏了攏身上的裘衣,打了個寒顫,說道,“回清幽殿,去你那裡待了,晚些了還是要回去。那我還是早些回去待在暖閣裡,省得來回折騰。”
說完封予柔就帶著海棠走了,顏初瑤也帶著念蘭回棲雲殿去了。
剛下完早朝的楚承時正往東宮章德殿的路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卻感受不到任何溫暖,有的隻是刺骨的風。
楚承時心道,今年的冬天怕是難熬了,他們這些皇族富庶尚且有避寒之地,充足的木炭以及飽腹的糧食,但那些底層的百姓該如何是好。
“殿下,你去何處,不是回章德殿嗎?”善才見楚承時未往章德殿去,問道。
楚承時說道,“棲雲殿。”
回章德殿時不時會有人打擾他,之前有太子妃,有林為霜,現在多了個於宛如,還沒有點分寸,想想都頭大。
顏初瑤坐在軟榻上,一手抱著個暖爐,一手執書,看的正入迷。
楚承時到棲雲殿外時,疑惑怎的如此安靜,院子也沒什麼宮人在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