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謝母妃,”楚懷文對恭王妃道,“母妃去歇會吧,兒子守著六郎。”
“不用,二郎去歇著吧。”
“母妃是不放心兒子嗎?”楚懷文看著恭王妃疑惑的神情繼續道,“不放心兒子能照顧好六郎?”
“好,六郎要聽你哥哥的話,”恭王妃摸摸楚懷康的腦袋,“有事派人來尋母妃。”
恭王妃離開後,楚懷康將九連環遞給楚懷文,“二哥哥,六郎還是不曾學會,你再教一遍,六郎再看一遍準學會。”
“好,哥哥再教你一遍,”楚懷文接過,“六郎可得記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懷康又困了,楚懷文摸向袖口,腦子中飄過一句話。
“六郎要是病故了,你就是王爺的長子,恭親王府再無嫡子,這世子之位就是你楚懷文的了,王爺也能更加看重你,甚至是將來的儲君之位。”
楚懷文頭腦發熱,緩緩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拿出袖口中的紙,將裡麵的藥粉倒進茶杯裡,晃了一下茶杯,看著藥粉完全與茶水融合。
“六郎,喝點水再睡,等醒來口不會乾,”楚懷文將水喂給楚懷康,楚懷康喝完後便躺下休息。
楚懷文守著睡著的六郎,眼睛無神盯著楚懷康,手逐漸拽緊。
對的,隻要六郎沒了,父王就能看到他,將他當成王府的繼承人。
而母妃,大哥與六郎沒了,阿姐遠在他鄉,母妃的目光隻能移到他身上,母妃的依靠也隻有他了。
楚懷文伸出顫抖的手,慢慢的將蓋在楚懷康身上的被子掀開,又將殿中爐子裡的木炭澆滅。
之後走到窗台前,將關緊的窗戶打開,任由冷風吹到屋內,楚懷文站在窗口閉上了雙眼,腦子混亂。
“二郎,快跳下來,哥哥會接住二郎,不會讓二郎摔到地上的。”
“二郎,哥哥的母妃也是二郎的母妃,哥哥永遠都會護著你的。”
“二郎,阿姐走了,你要好好護著母妃,護著母妃肚子裡的孩子。”
“二哥哥,六郎冷。”
瞬間,楚懷文睜開雙眼,清晰的感到屋內的陣陣寒意,此時他感覺渾身的涼意,身上已由汗水完全浸濕。
他怎麼能做此等惡毒之事。
這麼做他對得起母妃多年的養育之恩嗎?
對得起故去的大哥與遠在北狄的阿姐嗎?
對得起六郎喚的那麼多聲“二哥哥”嗎?
楚懷文迅速將窗戶關上,走到床前將楚懷康的被子蓋好,摸向楚懷康的手,冰涼無比,心瞬間慌了。
他又摸向楚懷康的腦袋,很燙,是又起熱了,楚懷文立馬起來想要出去叫人。
但楚懷文走了幾步,回想起滅了的爐子,又回來慌張的將爐子的木炭點燃。
做完這些,楚懷文準備出去時派人喚府醫時,又想起剛剛喂給楚懷康喝下的茶水裡混著的藥。
楚懷文內心極度恐慌,萬一叫府醫來給六郎把了脈,不是就知曉他喂了六郎吃了藥粉嗎?
他轉身看向床榻上的楚懷康,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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