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猛地想起張良是誰,一驚,雙眸圓睜:“莫非恩公就是那韓國的丞相?久仰久仰!怪不得我看足下氣宇非凡,就一定不是那塵俗之子。在下楚人項伯!”
“項燕之子?!”張良麵露驚訝,隨即笑道:“原來是項家後人,現在官府正在四處搜捕你們,您怎麼還敢露麵呐?如今局勢動蕩,您還需多加小心,莫要再輕易涉險。”
“對恩公不敢相瞞,我們叔侄三人為了躲避官府的緝拿,一直都在東躲西藏,之所以敢拋頭露麵,實屬迫不得已而為之。”
項伯搖了搖頭,回應道:“隻是今日得遇先生,實乃萬幸。”
“如蒙不棄,足下不如跟我走?”
張良笑道:“隻是還要委屈你,還要扮著我的隨從!”
項伯拱手道:“好,如此甚好!”
張良客氣道:“敢問項梁、項羽叔侄二人如今可曾安好啊?”
“唉~”項伯歎了口氣,神色憂慮:“為了減少目標,我們叔侄三人已經分手了,約好三年之後在江東相會,至於眼下他們叔侄二人究竟是什麼情形,在下也不知曉。”
“好,請吧……”
“咚咚咚…”
“篤篤~篤篤…”
就在張良兩人準備坐上馬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之時,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兩人一驚,忙眺眼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竟似有大隊人馬朝自己這邊洶湧而來。
為首的一隊騎兵身著重甲,甲片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騎士們頭戴鐵盔,盔頂紅纓飄揚,麵容被護麵遮擋,隻露出一雙雙銳利而警惕的眼睛。手中的長槍如林,鋒利的槍尖透著寒意,胯下的戰馬雄健高大,馬蹄翻飛,氣勢逼人。
後麵的步兵隊伍步伐整齊,身著黑色的戰衣,腰間束著寬帶,背負長弓和箭囊,手持長刀或盾牌,眼神堅定,透露出一股無畏的氣勢。
“莫不是追兵過來了?”
項伯麵色驟變,驚聲道。隨即醒悟:“要是追兵應該是從後方追來才是。”
“先上馬車!等他們過去!”
張良當機立斷。看著竟有騎兵在前探路,若是貿然逃跑,隻會更快地暴露自己。眼下局勢不明,隻有不動聲色,以靜製動才是上策。
此時,風愈發猛烈起來,吹得周圍的草木沙沙作響。
上了馬車,隨著未知的隊伍越走越近,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漫長的煎熬,緊張的氣氛仿佛能將空氣凝結。
當看清中間那高頭大馬上坐著的人時,張良臉色驟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緊攥的拳頭骨節泛白,卻不得不將頭低了下去,眼中的憤恨之意溢於言表,又極快地被掩飾住。
察覺到張良的異樣,項伯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那人是誰?”
“趙高!就是他…”
張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恨意。滄海君被這狗賊一戟斃命的情形還曆曆在目,那慘烈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
張良身子微微顫抖,胸膛急劇起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製住心裡翻湧的恨意。
馬車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彌漫著張良的怒火與仇恨,那無形的壓抑感令項伯感到窒息,不知道張良與那趙高究竟有何愁怨。
逐漸靠近的隊伍卻絲毫未覺,依舊馬蹄錚錚,步伐鏘鏘,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中。
“趙大人,前方縣城還有多遠啊?”
隊伍中間的馬車裡響起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聲音。
看了看手裡的地圖,易華偉恭謹地回道:“回公主,前方十裡,就是薊縣了。”
馬車裡的公主輕輕挑開一側的車簾,向外張望,微風拂過她的麵紗,露出那張令人驚豔的麵容。
一頭如瀑的黑發隨意地挽起,幾縷發絲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邊,更添幾分柔美與靈動。身著華麗的宮裝,卻絲毫沒有被束縛住的拘謹,反而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
肌膚如羊脂玉般潔白細膩,眉如遠黛,微微蹙起時,似含著一抹輕愁。一雙靈動的眼眸猶如深邃的星空,璀璨而清澈,此刻正充滿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期待。高挺的鼻梁下,櫻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晨曦微微側頭看向易華偉,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趙大人,這緝凶一事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何要攬責上身啊?”
“為陛下儘力是為臣的本分。”易華偉低頭抱拳,神色略顯含糊道:“倒是公主,你此番私自外出,怕會惹得陛下不高興吧?”
“我隻是想去看看我的湯沐邑罷了,父皇不會責怪我的。”
晨曦輕輕一笑,嘴角上揚,如春花綻放般明豔動人。隨即像是有些擔心,微微顰起眉頭,輕咬下唇:“倒是趙大人,還有三日沒有緝拿真凶的話,可能會被父皇責怪吧?”
風輕輕吹過,掀起車簾的一角,陽光灑在公主嬌美的麵容上,映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公主放心,料想那刺客逃不了多遠。”易華偉欠身說道,心中卻暗自吐槽:要不是你非要跟過來,張良就算會飛這會也該抓住了。他臉上仍保持著恭敬的神情,隻是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無奈與煩悶。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路旁的馬車,看著車裡的模樣,眼神一凝,心中大喜: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停!”易華偉手一揮,大聲喝道。
晨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嬌軀微微一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易華偉手一指:“拿下他們!”
“諾!”士兵們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響亮。
“下車!”
隨著一聲厲喝,一隊甲士迅速將馬車圍了起來,他們行動敏捷,步伐整齊,手持鐵劍,劍尖寒光閃爍,對準了張良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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