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李樂心兩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林古韻氣憤得頭發都快炸起,發瘋了似的喊道:“來人啊!趕緊過來個人,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兩人均光腳穿著拖鞋,動一下就有被紮破腳的風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站在原地不動。
她將憤怒的目光如雷達般掃射在李明身上,如果她手裡有手雷彈,估計已經將李明炸死了。
“你是想害死我們嗎?你這個黑心肝的,從小到大就這麼惡毒!當年我就應該掐死你!”
林古韻被氣地胸脯上下劇烈起伏,大口喘氣,像是快心梗發作似的。
她身邊的李樂心見此趕忙安撫她的情緒,隻是嘴裡說的話,頗有種挑撥離間的味道。
“媽媽你彆生氣了,彆人不心疼,但我會心疼的。”
說著,他淚眼朦朧地看向李明,指責道:“李明哥,你怎麼能這麼氣媽媽,怎麼說她也把你養到這麼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李樂心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見李明再次拿起身邊的東西,朝著自己扔過來。
嚇得他驚恐萬分,一個躲避朝著沙發扶手邊倒去。
耳邊沒有傳來劇烈的碰撞聲,他緩緩抬頭,卻看見李明把玩著手裡的花瓶,一臉看自己好戲的表情,眼裡還帶著幾分不屑。
他在不屑什麼?
一個殘疾人,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李樂心怨氣衝天,惱怒之色如網狀般迅速將瞳孔填滿。
林古韻見此更加憤怒,從李明小時候起,就被她調教得跟個玩偶似的。
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現在他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不會真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吧?
林古韻冷笑,一張臃腫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此刻卻比滿臉皺紋的老者更加可怕。
她踢了一腳跑過來收拾殘局的傭人,命令道:“你去把我房間,第一個衣櫃底下的戒尺拿出來。”
說著,她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李明身上,果然話落後,就看到李明輕輕顫抖了一下身子。
這是原主一直以來的生理反應。
林古韻對原主並不好,從小非打即罵,完全不像是在對待親生孩子。
特彆是每次原主不順著她時,這根戒尺就會狠狠打在原主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恨。
這也導致了,原主對戒尺怕極了,屬於是童年噩夢。
李明安撫好自己的情緒,麵無表情地迎上女人陰毒的視線,眼神冷漠,毫無畏懼之意。
林古韻不以為然,隻覺得李明是在逞強,戒尺被拿出來,林古韻握著它就往李明方向逼近。
一個殘疾人,她沒有什麼需要顧慮的,就是打壞了也沒人給他說理去。
林古韻肆無忌憚地笑著,不停轉動著手腕,已經很久沒教訓這個廢物,不免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