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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漸涼,又是一年將要過去。
往常這個時候屬於農閒,鄉下農人還能清閒幾天,讓勞累了一年的身子骨歇上一歇。
但是今年,卻是不同往年。
大柳樹村除了地主柳老爺家裡,日子仍舊如同往昔一般,沒有什麼變化外。
其他各家各戶,隻要是還能夠喘口氣的,不是在加緊耕種一些耐寒作物,就是在周圍采摘野菜,野果。
甚至於,有些人還冒險進入山林當中尋找山貨,藥材,等等。
朝廷加了稅,卻是讓大柳樹村的村民近乎破產。
七拚八湊交了稅,但是家裡卻是連過冬的餘糧都沒有了。
還有一些交不起稅的,人被抓走,家裡被那些差役搜刮,剩下的孤兒寡母說不得,連這個冬天都過不去。
就算是這個冬天過去了,那明年呢?
家裡沒有壯勞力,明年的稅更是交不起!
但即使已經如此了,實際上今年的賦稅還沒收完,這次交的隻是田賦罷了,丁口的稅還沒開始收呢!
等到明年開春要收丁口稅,又該怎麼辦!
一時之間,大柳樹村裡,凝重的氛圍越發的冷厲。
炊煙升起。
“他爹,你說彘兒今天能回來嘛?”
母親陳氏吃著早飯,看著院門外秋風卷起枯黃的草葉,對埋頭吃飯的方父說道。
“還有,我聽說周圍幾個村子,有些過不下去的,逃了荒,進山當土匪了。你說,彘兒回來的路上,會不會遇到危險?”
方父聞言,從碗裡抬起頭。
看向自家婆娘,將碗底最後一點菜粥用麵餅沾完,碗被吃的乾乾淨淨,看起來都不用去洗。
抹抹嘴巴,不在意的說道:“肯定沒事,彘兒跟方虎學了真本事,老虎都不怕。難道那些人,還能比老虎厲害!”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村裡以前那個老夫子可都說人心比猛虎更凶惡!”母親陳氏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又過了一會,陳氏接過方父手裡的碗筷,往外又看了幾眼,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後,才失望的準備回去洗刷。
“爹,我剛才去給福泉叔送糧食,被人給看見了。”
正在這個時候,方成有些驚慌的從外麵回來。見著方木,就趕緊說道。
陳氏聞言,當即就扭著方成的耳朵,有些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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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是說了不要讓人看見了。這要是一會有人上門來借糧,我看你怎麼辦!”
今年家家戶戶都難過,就算是他們家之前靠著彘兒,存下了一些糧食。
但,實際上不過十幾石而已。
這些天,方成前前後後,就給他未來老丈人送了一百多斤糧食了。
這也隻是一家,還不算什麼。
若是,再多幾家,他家裡就算是米山麵山也不夠人借的。
所以,陳氏讓方成去送糧的時候,要避開彆人。
就算是被人看見了,也絕不能承認送的是糧食。
不是,他們家小氣。
而是這種善心不能發,這個頭不能開。
若是開了頭,又不可能將村裡困難的人,都照顧到。
厚此薄彼難免會生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