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不願意
“是你!”
“怎麼可能是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人我認識,聞喜縣團練教頭,聽說因為在戰場上畏戰怯懦,臨戰而逃。”
薛兵當即站出來,手指著方越,懷疑道。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方越,他不願意相信,他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換來這個離開山陽府的機會。
竟然讓一個在他眼中隻是卑微下人,泥腿子出身,從來就看不上眼的人來決定他的命運!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
但轉念一想,一個畏戰潛逃到山陽府的團練教頭,一個小小的沒有前途的武舉人,一輩子都無法晉升感氣境武師的泥腿子。
沒有家世背景,沒有過硬實力,這樣的人憑什麼成為司天監的監察使。
並且這人應該是被山陽府府衙充軍進入先鋒軍的罪軍營中才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道此人已經投靠了賊軍?
對,肯定是這樣,這人投靠了賊軍,否則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所以,這個方越絕對不是監察使,而是假冒的。
自以為看到了真相的薛兵,眼睛重新銳利起來,盯著方越,冷聲嗬斥道:“說,你冒充監察使有何居心?是不是投賊,成了賊兵的探子!”
薛兵嗬斥完方越之後,又轉向林清源,言辭懇切的說道:“還請縣尊大人出手,擒拿此獠!”
薛兵此話一出,立即就讓周圍的其他人神色大變,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假冒的?
否則一個臨戰而逃的人,怎麼可能是司天監的監察使!
“這位監察使大人,還請出示身份證明,讓下官查驗一下。”林清源倒沒有立即出手。
為官多年,他可是深諳官場規則,哪怕隻有一丁點的可能性,他都不會貿然動手,萬一這人是真的監察使怎麼辦?
難道就憑薛兵的隻言片語,便能斷定此人是假的?
如此草率,可不是為官之道。
“理應如此。”方越微微一笑,當即拿出自己的監察使令牌,遞給林清源。
林清源拿著方越手中的令牌,看了一圈,最終確認此乃監察使令牌無誤,便還給了對方。
“林大人怎麼樣,這肯定是假的吧!”看到林清源的動作,薛兵即使心裡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強自問道。
“混賬東西,說的什麼話,還不趕緊向方監察使請罪。如此不知禮數,沒大沒小,真是沒有教養!”
薛兵已經得罪了方監察使,並且這兩人之間肯定還有宿怨。
所以,薛兵肯定不可能被選上。
所以,哪裡還會給這個府城曾經的貴公子好臉色。
“還請方監察使見諒,在下這次魯莽了,還望方監察使給個機會,原諒在下,必有厚報”
薛兵深吸一口氣,臉色青白交替,很快他回過神來,既然事已至此,便就隻能夠低頭。
隻不過,儘管薛兵已經低頭,屈辱的向曾經看不起的人低頭。
但是方越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看向其他幾人說道:
“好了,就按照我剛才說的,你們互相比試,我看看再說。”
有了方越的話,薛兵等六人當即開始抽簽,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正好對戰的雙方是以薛兵等人為首的富貴三人組,對戰從各地衛軍當中挑選出來的低級軍官三人組。
“嗬嗬,方監察使這邊請,我已經下人煮了茶。我們邊喝邊看。”
林清源當即邀請了方越到一旁就坐。
很快就有仆役端上來上好的茶水。
一盞茶的功夫,對戰就已經結束。
結果很是出乎預料,軍官三人組當中,兩人取勝。
而富貴子弟三人當中,獲勝的竟然是薛兵。
看到這個結果,方越微微一笑,然後他直接選擇了那軍官三人組。
“我戰勝了對手,方監察使大人難道要出爾反爾?為何不選擇我?”薛兵強壓著怒火
,質問道。
這個方越肯定是公報私仇,如此不公,簡直可恥!
方越微微一愣,隨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問題,你還需要問本官嗎?
本官何時說過會選擇贏的人,我隻說看看結果。而恰好,本官不喜歡你,所以便不選你!“
方越冷笑一聲,根本沒有給薛兵辯解的機會。
薛兵麵色漲紅,他還沒有被如此侮辱看不起過。
心裡頭對於方越恨極,簡直恨不得將方越當場格殺,但是他又不能發作,隻能夠忍受了下來。
畢竟,若是在這裡動手,隻怕立即就要被擒拿鎮壓。
到時候直接按上一個襲殺上官的罪名,他隻怕就要被編入罪軍了。
而一旦入了罪軍,他恐怕就沒有翻身之日了。
薛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這時候,方越起身向林清源告辭,然後就帶著選中的三個基層軍官離開了三水縣衙。
實際上剛開始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方越就已經打定主意,隻要這三個軍官的實戰能力不差太多,他就會選擇他們。
而不是選擇三個一身酒氣,分不清輕重的世家公子。
這種拎不清的世家公子,在這種時候還飲酒,若是路上真的遇到了危險,豈不是要誤事。
選定了三個護衛,然後車隊就再一次上路了。
出了三水縣一直向東北方向,很快就到了渡頭。
這裡已經被衛軍封鎖,來過人員一律要接受檢查,尋常的商人還好,若是武人經過,而沒有相應手續的立即就要被緝拿。
等待他們的下場,隻有充軍一途。
方越等人自然不懼,並且因為司天監的公文,他們還乘坐了一艘官船,就連三輛馬車也都上了船。等到了中午,這艘巨大的艨艟巨艦,便排開波浪向著煙波浩渺的江水遠方行駛去。
與此同時,碼頭不遠處的一個密林當中。
薛兵咬牙切齒的望著遠去的艨艟巨艦,目光變得越發冰冷起來。
“蠢貨,這次你落選了,我們就不知道司天監到底做了什麼,若是耽誤了主上的大事,你該當何罪。”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站在了薛兵的麵前。
此人的氣息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甚至比薛兵還不如。
但是敢如此對薛兵說話,便說明此人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