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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國北邊,同海州路交界的一片叢林深處的一座無名高山之巔,茫茫雲海的間隙裡似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四周仙鶴環繞,不時有仙氣從雲霧之中浮現。
宮殿的前麵有一個巨大的天台,站在天台上可以觀察到數百公裡之外的海城,也可以觀察到海州路境內的繁華,以及邊境來往的商隊。
此時已是深夜,天台圍欄處有兩人正舉著酒杯閒談,這兩人就是從千木觀返回的子軒和於恒。
“長清地窖裡的陳釀確實是難得的美酒,有些可惜。”於恒端起酒杯對著夜色下寂靜的叢林敬了一杯酒。
“他與我們不是一路人,做太多的糾纏,對我們彼此都不利,你要學會敬而遠之!”子軒拿起旁邊的酒壺,直接往嘴裡倒酒,他此刻穿著湖山國最流行的短衫,頭發用一根灰色的綢錦隨意的綁著,看起來就像是個放蕩不羈的文士。
於恒同樣穿著隨意,隻有一件窄袖的灰色長衫,聞言拿起旁邊另一個酒壺為自己倒滿酒,飲下酒問道:“你何時動身?”
“三天後,我會帶著我門下的弟子一起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麼急?”
“這裡已經沒有我留戀的事物,他們要怎麼鬨就任由他們鬨吧,以後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於恒陷入沉默,看著夜色下的茫茫大地,雙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歎息道:“真到這一步了嗎?這大好的河山,真是可惜呀。”
“這次的局勢比起人道崛起時更難以捕捉,我看不透它,所以不想參和進去,既然域外邊境要我們去服役,那就遵從了他們的意思。”
“域外隻怕也不安穩。”
“域外最大的問題就是星神聯盟的內部矛盾,我們隻要不去理會,基本上就沒什麼事情,就算他們鬥法,我們也可以躲起來,外太空很大。”
於恒陷入沉默,良久之後問道:“這次他們能找到正確的路嗎?”
子軒發出一聲嗤笑,不屑的說道:“這方世界隻有聖人才能拯救,我等螻蟻不過是宇宙的一粒塵埃。”
“所以,尋找聖人的蹤跡是惟一的出路?”
“對,聖人才能挽救這個病態的世界,我們就是被放逐到宇宙角落裡的一群可憐…”他的話戛然而止,轉頭看向海州路邊境彙平縣金樓內外的繁華,“短暫的繁榮不過井中月,有什麼用呢,我們走不出這片星空,一切都是徒勞的。”
…
“說到底,九天閣不過是一群懦夫,他們甚至解決問題的勇氣都沒有。”
在千木觀的山頂園林道場,子軒和於恒離開後王平來到邊緣的涼亭裡,一邊賞月一邊同雨蓮閒聊,話題自然就是子軒和於恒。
雨蓮一邊將一些曬乾後的槐樹花浸泡到酒裡,一邊提醒王平道:“懦夫平常看起來人畜無害,但關鍵的時候很容易壞事。”
王平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也沒做什麼事,他們要壞事,也壞不到我的頭上來。”
“說得也是,但你現在可不是無名小卒。”
他們兩個聊著聊著語氣就變得輕鬆起來,時間不知覺的流逝,很快就到了王平入定打坐的時間。
三花貓在王平入定後悄無聲息的出現,隨後,同雨蓮一起騰雲而起,轉眼就消失在園林道場。
一夜晃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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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入定中醒來的王平,漫步在道場的林間小道裡,吃過早餐看見雨蓮回來,又招呼雨蓮去山下中惠城逛了一圈。
再回到山頂道場已是中午,王平帶著雨蓮盤腿坐於老槐樹下,思考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元武真君送給他的地窟門的四境名額。
地窟門的地文真君目前的狀態很不好,大多數時間都處於沉睡當中,四境名額和太衍教一樣,都需要其他人真君插手,元武真君不可能獨斷專行,這次能將地窟門出來上千年的名額拿出來,大概率是因為太久沒有人頂上來,讓諸位真君失去耐心,想要嘗試其他的辦法。
王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讓他的傀儡來奪取這個名額,如此他甚至可以使用光幕麵板來幫助傀儡晉升,隻要中間不出現太大的紕漏,大概率可以在一千年內晉升到第四境。
可是,他不知道諸位真君是否允許他這麼妄為,要知道惠山真君就是想將天下人都變成傀儡,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他不認為自己能夠與惠山真君相比。
他同雨蓮商議,雨蓮的答複是:“一個四境名額而已,就拿你現在來說,你會在意一個三境名額嗎?就算三境名額很多,那麼,我換個說法,你會在意十個三境名額嗎?而且,惠山真君想要控製的是天下的靈性,你與他能相比嗎?”
王平點了點頭,他自然是能想到這一點,隻不過當彆人說出來,會讓他更加信服一些,可是呢,真的讓他控製的傀儡晉升第四境,那他承受的因果不但不會減少,反而會增加一些。
如果與地窟門達成合作,將這個名額當做籌碼與之談論一些條件,他的因果不但不會增加,反而可以將自己本身承擔的一些因果轉移到地窟門去。
“不是還有一個支弓嗎?她的晉升大概率沒什麼問題,畢竟有她師父托底,萬不得已的時候,萬芷道人可以將自己體內的土靈轉移給支弓,而且她也做好隨意隕落的準備!”
雨蓮再次將王平心中所想確定下來,“你手裡不僅有一個四境名額,還有一個二席席位,作為新晉的第四境,支弓肯定無法拒絕你的提議,你就像當初萬芷那樣,帶著她去見一見元武真君。”
王平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你倒是會想。”
雨蓮不客氣的反問:“你難道就沒想到?”
王平直接忽略雨蓮的反問,說道:“所以你支持我使用傀儡來嘗試地窟門的四境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