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時啞了聲,懊惱自己的伎倆又被識破,每次想用善意的謊言來避免不必要的爭吵,卻次次失敗,不知道是她段位太低,還是沈易琛識人的手段太毒,竟什麼都瞞不過他。
她拿出了視死如歸的態度來,用最誠懇的語氣做出解釋。
季霖發燒了沒人照顧,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就當是還他小時候照顧過自己的恩情。
她覺得這個原因說出來合情合理,沒有人不動容。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沈易琛不是一般人。
“他現在隻是腿斷了,萬一有天他癱在床上你是不是要嫁給他照顧一輩子?”
這個腦回路……
“你那點泛濫的同情心怎麼沒見用在我身上呢?”
許諾瞪眼看著他,一時語塞。
沈易琛生來什麼都有,用得著彆人同情?
“孤男寡女在他家從下午共處到晚上,許諾,你還記得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嗎?”,沈易琛的質問一次比一次犀利,把連日來的隱忍都發了出來。
到底是她理虧,又瞞著他做錯了,她現在隻有低頭聽著的份兒,不敢反駁一句。
“說話!”
沈易琛擰著眉頭,煙盒裡掏出的煙放在嘴邊又拿下,喘氣的聲音粗劣低沉。
“話都讓你說了,我能說什麼。”,許諾低聲嘀咕了一句。
沈易琛好似對她這幅不誠懇的樣子很不滿意。
“好,你要還季霖的恩情,我不攔著,以後你也不用刻意瞞著我,想去他家就去,也不用告訴我。”,沈易琛越說越來氣,顧不上注重言辭。
“但我隻問你一句。”
許諾抬起頭來。
“梁娜早就進組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防著我,怕我過來?”
許諾心一沉,頓感不妙。
她沒想到沈易琛連這個也知道了,其實梁娜走的這些天,她一個人回來也挺無聊的,本來打算等沈易琛明天回來叫他過來吃飯,順便告訴他的。
但主動說和被發現是兩回事。
相比起來,這件事恐怕比瞞著他去看季霖更嚴重。
“我沒想瞞著你的,我隻是……”,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不敢說確實是前些天被纏的怕了。
沈易琛走近一步,戾氣直逼而來,用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不想讓我碰你?”,他也怕要的頻繁了把人嚇著,最近已經很克製了,但見到許諾就情不自禁,乾脆出差緩兩天。
他冷冷低笑,周圍的空氣瞬間結成了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裡藏人了,覺得我頭上缺點顏色?”
沈易琛真的被氣急了,才會說出這麼混蛋的話出來,他平時懟人的話張口就來,但對許諾一直都很溫柔。
許諾的下巴被捏的有些麻了,眼裡慢慢含上一層水汽,隨著情緒的集聚越攢越多,直到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每次的爭吵,她都覺得他陌生的可怕,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隻是對她的時候溫柔,但一爭吵就變回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