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沈眠音心虛的被自己口水嗆到。
顧淮之輕笑了一聲,如同琳琅敲擊一般的好聽,在她耳邊一閃而過。
沈眠音錯愕地抬頭看顧淮之。
他剛剛是不是笑了?
她有些懊惱,自己乾嘛慫得一直低著頭啊。
都沒看到顧淮之笑是什麼樣子的。
“好了。”顧淮之說了一聲。
沈眠音這才發現,手上的血和玻璃碴,都在不知不覺間被顧淮之清理乾淨了。
剛剛他那麼說,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她疼吧?
現在靜下來,沈眠音便覺被顧洛安碰過的地方實在是難受,好似被惡心又粘糊的蟲子沾上了一般。
“周助理,能不能再給我一張酒精濕巾?”沈眠音對坐在前麵的周景棋說。
“好的。”周景棋忙抽出一張酒精濕巾遞給沈眠音。
沈眠音拿著酒精濕巾,便仔細地擦起被顧洛安碰過的頸側。
不過不論怎麼擦,總覺得不得勁兒。
她已經聞到了濃鬱的酒精味,可肌膚上的那股讓人惡心的感覺還是祛除不掉。
“好了。”顧淮之阻止她繼續擦拭的動作,將酒精濕巾奪了過來,“都擦紅了,夠乾淨了。”
沈眠音抿著唇不說話,可身體仍舊有點兒僵。
顧淮之氣息微沉,捏著酒精濕巾抬手。
忽然,沈眠音感覺到頸側濕涼。
她錯愕轉頭,竟是顧淮之又拿著酒精濕巾在給她擦。
隻是力道比她自己擦要輕得多。
他擦得又輕又小心,像是怕擦破了她的皮膚。
可不知為何,明明是同一片酒精濕巾,顧淮之捏著擦在她的肌膚上,絲絲的涼意卻好像比她剛剛自己擦時要明顯得多。
明明他的指尖並沒有直接碰到她的肌膚,卻仿佛有細小的電流在她的肌膚上細細又輕麻的流過。
沈眠音沒忍住,輕輕顫了一下。
顧淮之卻誤會了,看著她先前被擦紅的肌膚:“很疼?”
“沒,沒有。”沈眠音慌亂的不敢看顧淮之,“我已經好多了。”
顧淮之點點頭,便沒再擦。
車在顧氏旗下的晨暉醫院急診門前停下,有顧淮之帶著,沈眠音連掛號都不用,直接被請去了主任的科室。
細細地檢查過,沈眠音掌心的玻璃都被顧淮之挑的很乾淨了。
其他地方也沒有遺漏的玻璃碴。
又給她消過毒,重新包紮,說了些注意事項。
沈眠音比較嚴重的是腳踝的扭傷。
因為被顧洛安拖拽的關係,腳踝腫得更厲害了些。
都來了醫院,便又去拍了個片子,確定沒問題,從醫院開了些化瘀止痛的藥膏。
醫生仔細叮囑她暫時不能再用左腳使力了,一定要好好地休養。
剛從科室出來,沈眠音便接到了林錦深的電話。
“眠音,你怎麼樣?剛剛司機回來,我才知道你被顧洛安抓走了。”林錦深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急切,“我聽司機說,顧淮之去找你了?”
“嗯。”沈眠音看了眼顧淮之,說,“多虧了顧總,我沒事。”
“你現在在哪兒?”林錦深立即問。
“我在醫院。”
沈眠音剛說完,便聽見林錦深的聲音變得更緊張:“你哪兒受傷了?在哪家醫院,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