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佐陳王,乃是分內之事,清山自會鼎力相助。”
青年將軍橫刀立馬,目光冷冷掃視過去,“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敢動我妹妹,我司清山就敢拚了這條性命,和他一起下地獄。”
四下裡一片寂靜,夜色中回蕩著司清山振聾發聵的聲音。
四周眾人皆是心神一顫。
軍中之人都知道,司將軍脾氣一向很好,從不輕易發怒。
今日直接和陳王發生衝突,定是陳王觸怒了他。
魏書神色鎮靜,淡淡開口:“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司將軍隻要好好輔佐陳王殿下統領邊關大軍,一切好說。”
魏書對司清山還是有所忌憚,他擔心一旦惹惱了司清山,司清山會全力支持雍王反叛,對陳王不利。
他們雖然有陛下聖旨,但在邊關沒有根基,難保不會上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戲碼。
畢竟,雍王一人,就已經違背了兩次聖旨。
“本將軍已經說過了,協助陳王乃是本將軍職責,如今陳王統管軍中,末將自會全力輔助陳王。”
“好,那就好。”魏書點點頭,拱手道,“陳王今日正好有緊急軍情要與司將軍商議,還請司將軍移步軍中說話。”
“今日已經夜深,本將軍一會兒還要巡視軍中,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
“也行。”魏書微微眯起眼,打量著司清山,“我軍大舉追到北雁關,已經人困馬乏,北雁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再加之北芒國還有十萬精兵駐守於此,更加不可能攻下。陳王已經決議不再攻打北雁關,請司將軍做好撤軍的準備。”
“這不可能!”司清山當場回絕,“三軍將士都在等著收複北雁關,以雪當年北芒國軍屠城之恨,燕國大軍也在此與我們合作,將士們絕不會願意退兵。”
魏書放緩了聲音,一雙眼睛緊盯著司清山:“將士們退不退兵,全看將軍怎麼下令。”
“退兵絕無可能。”司清山不容置喙地說道。
魏書麵色沉了下來:“司將軍這是不聽陳王命令?”
司清山神色一冷,淡淡道:“並非清山不聽陳王的,而是陛下聖旨說了,要清山輔佐陳王統管邊關大軍,協助陳王決議軍機大事,陳王初來乍到,對邊關軍情不甚了解,還是等陳王了解清楚了,我們再做商議。”
“好。”魏書點點頭,已經明白了司清山的強硬,“司將軍今日累了,此等軍國大事,不如我們改日再議?”
“那還不快放了我妹妹?”
“令妹傷了陳王,現在放她是不可能的,但我向司將軍保證,令妹絕不會損失半根頭發。”
“魏先生拿什麼保證?”
魏書指了指自己腦袋:“拿我項上人頭,司姑娘若是有事,司將軍可隨時提刀砍了我。”
“魏先生最好說到做到!”司清山冷冷開口,“若是我妹妹有事,我不但會找魏先生,還會找陳王。”
司清山說完,調轉馬頭飛奔而去,身後黑甲將士讓出一條路來。
營門外鐵蹄陣陣,沙塵滾滾,司清山一隊人馬來如影去如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祁朔宇恨恨盯著夜色,衝著魏書道:“我們怕他個鳥?如今軍中我說了算,我們自行退兵不就是了?”
“退兵?陳王殿下覺得邊關將士會退?”魏書盯了陳王一眼,鎮靜開口,“我們隻從京中帶來兩千人馬,如何能夠撼動雍王統領的數萬邊關將士,又如何能夠撼動手握大權的司清山?”
“本王下令,他們敢不退?”祁朔宇不服氣地說道。
魏書淡淡回了一句:“陳王可試一試。”
祁朔宇滿肚子的窩囊氣:“那我們就隻能任由司清山欺負?”
“陛下如今重新寵信司正軒,他的兒子氣焰高漲,我們也無可奈何,況且,這是在邊關,是雍王和司清山的地盤,不是上京。”
“等回了上京,本王定要宰了他,大出這口惡氣。”
魏書沉著臉沒說話,陳王什麼時候能像他大哥信王一樣成熟?
翌日清晨。
白茫茫的霧氣剛剛散開,雍王主將位置被陳王代替,司言冒犯陳王被抓的消息,便傳遍了各軍。
不但燕國軍中的將士知道了,身在北雁關的梁軍山也知道了。
覃鋒等一乾將領得知消息後,匆忙趕到梁軍山處。
覃鋒神色激動道:“大將軍,大宣內部出了亂子,陳王取代了雍王,調戲司言,司言為此和陳王大打出手,最終司言被抓了。”
覃鋒一開口,其餘將領們也跟著議論紛紛。
石磊接著便開口:“聽說昨晚司清山連夜帶兵趕到陳王軍中,威脅陳王交出自己的妹妹。”
“雙方雖然沒打起來,但陳王手下魏書意欲退兵,司清山不肯,雙方沒能達成一致。”
“……”
眾人說完,梁軍山身旁一位老將穩重地開口:“看來,敵軍已經軍心渙散,退兵也是遲早的事了。”
“退兵肯定是要退的,畢竟大宣軍中現在是那草包陳王掌軍權。”覃鋒接過話道,“問題是,我們能不能從中尋得機會,以報上次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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