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踏入觀星樓的那一刻,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仿佛是從地獄深處湧出的邪惡氣息。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幾隻野狗正瘋狂地分食著一具道士的屍體。那道士的衣衫殘破,血跡斑斑,已經被啃的隻剩半截身子。野狗們察覺到李平安的到來,紛紛停下動作,露出凶狠的目光,嘴裡還滴著鮮血。
李平安眼中寒芒一閃,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寒光如閃電般劃過。隻聽幾聲淒厲的慘叫,那幾隻野狗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身首異處,倒在地上成為了幾具新的屍體。
李平安手持長劍,一步步向二樓走去,殺意凜然。
劍影閃爍,鮮血飛濺。李平安如同一個冷酷的死神,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一路走過,觀星樓的走廊、房間、樓梯,隻剩下屍體。有的妖獸被一劍封喉,有的被斬成兩段。
李平安一路殺到頂樓,又把觀星樓屠了一遍。
樓頂發呆的山雞王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李平安?”
“我就是李平安!”
“你是專門來殺我的?”
“我想不明白,你身為一個人族,鎮妖司的官員,為何要帶妖族屠戮朔州城。”
山雞王摘下頭套,露出一張滄桑男人的臉。
“我本名叫陳永仁,編號27149,不過我應該叫倪永仁才對,倪坤是我父親,不過我是私生子,他不讓我叫他爹,我母親姓陳,她從小就希望我像我父親一樣成為鎮妖司的官員,斬妖除魔,光宗耀祖,十年前……”
李平安打斷他:“我沒興趣聽你的故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帶妖獸進城,殺害這麼多無辜百姓。”
“是倪坤的命令,你知道,鎮妖司官員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他讓你賣搖頭丹你也賣,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陳永仁情緒激動起來:“我沒有,我怎麼知道,他們吃,我就賣嘍,做生意講的是供求,我不賣還會有彆人賣,又不是我逼他們的,我沒有逼他們呐,關我什麼事,根本就怪他們自己!”
“你情緒那麼激動乾嘛!”
陳永仁情緒更加激動了:“我告訴你,那些吃搖頭丹的最會裝可憐了,毒癮一上來,什麼說不出來,什麼做不出來啊,他們不吃不就行了,怎麼搞的好像是我害了他們一樣!根本就怪他們自己,根本就怪他們自己!”
陳永仁麵容扭曲,像是辯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倪坤為什麼要讓妖族進城?”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啊,我隻是服從命令而已!”陳永仁痛苦的抱著頭,咆哮道:“我也很痛苦的,有時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妖族還是人族,是好人還是壞人,每天晚上要靠著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倪坤是王八蛋,你也是,我先殺了你,再去找倪坤算賬。”
“給我一個機會。”
“怎麼給你機會?”
“我以前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好啊,去跟妖祖說,或者下去跟閻王說,看他們讓不讓你做好人。”
“那就是讓我去死。”
“對不起,原諒你是閻王的事,我送你去見閻王。”
“等一下!”
“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聽說你的劍很快,可不可以把我的心挖出來,讓我臨死前看一眼,我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
“好,滿足你!”
劍光一閃,陳永仁胸口出現一個大洞,李平安劍尖挑著一顆血紅的還在跳動的心臟。
陳永仁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臟,喃喃道:“還好……是紅色的!”
隨後倒地身亡,麵容舒展開來,仿佛得到解脫一般。
李平安拿起山雞王的頭套,帶在頭上,手裡拿著龍頭棍,轉身出了觀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