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和顧慎在太平間聊天。
另外一邊,焦院長受丁秋楠委托,來到了軋鋼廠婦聯辦公室。
婦聯是軋鋼廠不太重要的部門,戰鬥力卻出奇的強。
尤其是婦女主任張大花,她敢為了婦女用品的預算,去堵廠長的家門。
所以,焦院長還是有點膽怵。
來到門口,看到裡麵正在忙碌,他悄悄的站到一旁。
婦女主任張大花從報表中抬起頭,看到焦院長站在門口。
她笑著站起身,“老焦,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轉悠?”
軋鋼廠每年都要組織婦女同誌檢查身體。
軋鋼廠醫院是定點醫院。
她和焦院長經常打交道。
焦院長笑道,“今天是有事情求到你這個婦女同誌的當家人了。”
“瞧你這話說的,為婦女同誌撐腰,是婦聯的責任。”張大花找出一個搪瓷杯,給焦院長倒了一杯開水。
一番寒暄後。
張大媽打量著焦院長枯黑的麵孔,“你是說,讓我給丁醫生說媒?”
“對,丁醫生年紀不小了,今天二十歲,屬於大齡青年了。”焦院長點頭。
張大媽眉頭扭成疙瘩,“焦院長,我倒不是駁你這個麵子,作為婦聯主任,關心女同誌的婚姻生活,是我的責任。”
說著,她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看了看那幾個婦女同誌正在忙碌,低聲說:“丁醫生太難搞了!”
“她眼界太高了,從丁醫生來到咱們醫院,我給她說過五次媒。”
“一次比一次條件好,最差的也是楊廠長的侄子。”
“可是,她一個都沒看中。”
焦院長偷笑:“這一次你放心,丁醫生看上了我們醫院新來的小夥子,你去說媒,肯定錯不了。”
張大花嚇得搪瓷杯‘匡噹’落在桌子上,引來那些婦女同誌詫異的目光。
她擦了擦濺落的水滴,低聲問:“眼睛長到腦袋上的丁醫生,看上男人了?”
“看上了!”
“你沒搞錯?”
“這可能搞錯嗎?”焦院長篤信的說,“那個小夥子叫李東來,是丁醫生的徒弟,老家是”
他把李東來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
張大花隻聽到了‘徒弟’二字。
她嘴巴合不攏,半天後才緩聲說:“丁醫生玩的夠花的。”
張大花晃了晃頭,看向焦院長:“放心吧,隻要丁醫生看中了,我張大花就能把他們撮合在一起。”
“老實說,我張大花當媒人還沒失敗過,卻被丁醫生這小丫頭片子耍了五次。”
“這一次,我讓她見識一下,什麼是金牌媒婆。”
討論完正事,張大花話音一轉,把話題扯到了焦院長身上。
“我聽說你家屬說,上個月你一共喝醉過三次酒,照這樣下去可不行。”
“你家屬還說,你現在一星期才交一次公糧?每一次隻有一根煙的時間。”
“來,給姐說說,是夫妻感情出了問題,還是身體不行了?”
焦院長臉黑了。
那敗家老娘們咋啥話都往外說。
但他又沒辦法說張大花管得寬。
婦聯就是婦女同誌的娘家。
張大花關心姐妹,有錯!?
他訕笑兩聲:“我以後一定注意。”
然後,一溜煙的離開了婦聯辦公室。
李東來送走顧慎,晃悠著回到內科診室,就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頭。
往日裡,那幫見了他就雙眼放光,夾著腿走不動道的小護士,現在都耷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