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
重量,二斤八兩,相當於4個橘子5個蘋果。
含量,140億個細胞,850億個神經元。
耗氧量,達全身耗氧量的25,血流量占心臟輸出血量的15。
作用,當你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已經足以說明。
可以說,人體的一切活動都跟大腦息息相關。
同時,一切活動都會把最終信息結果反饋回大腦。
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疾病。
這些信息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不良信息,可以引發頭疼。
頭痛是一種沒有任何特異性的症狀。
顱腦病變會頭痛,顱外病變也會頭痛,一些全身性疾病也會頭痛。
所以。
婁曉娥被撞到胸部,反而說她頭痛。
作為一個醫生,李東來明知道她在撒謊,卻無法不承認這種可能性不存在。
咳,咱就不裝了,主要是不想否認。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技術性問題。
李東來看著有些得意的婁曉娥,問道:“姑娘同誌,你是軋鋼廠的職工?”
婁曉娥從帆布袋裡取出工作證:“後勤處,物資科乾事。”
李東來接過,翻開黑色硬板紙封皮,仔細看起來。
這年代還沒有身份證,購買火車票,除介紹信、級彆證明,還必須有“工作證”。
去圖書館借閱圖書,不需要借閱證,有“工作證”就可以了。
當然。工作證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那就是去醫院看病。
李東來翻到最後麵的‘公費醫療專業’,上麵有深藍墨水書寫的文字:
姓名:婁曉娥;
單位:京城市紅星軋鋼廠;
指定醫療單位:紅星軋鋼廠醫院門診部;
上麵還蓋有‘公費醫療預防管理委員會’的紅戳戳。
得,最後一個阻撓小姑娘住院的障礙也被解決了。
李東來隻能接受了婁曉娥這個‘無理’的要求。
兩人騎上婁曉娥的自行車,回到了軋鋼廠醫院。
一番檢查後,開出住院單。
交代完護士劉芳注意婁曉娥的情緒後,李東來回到內科診室。
丁秋楠對於婁曉娥似乎很感興趣。
“東來哥,剛才那個小姑娘是在裝病吧?”
李東來放下鋼筆,點點頭:“我知道。”
丁秋楠:“那你為什麼還要收治她。”
為什麼也許是不願意看到她嫁給不喜歡的人吧。
當然,麵對未婚妻,這樣回答的話就跟找死差不多。
李東來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她是婁董事的女兒,婁董事家老有錢了,隨便她怎麼造吧,我通知醫療科給她走私人費用。”
丁秋楠重重點頭:“對,婁董事有錢,咱們醫院不富裕。”
婁曉娥的住院,李東來就知道會帶來麻煩。
但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下午的時候,走廊內就傳來一陣喧嘩聲。
“曉娥,曉娥,你在哪?”
“同誌,請小點聲音,這裡是醫院。”
“呃,我們找婁曉娥。她住在哪個病房?”
“你們是?”
“我?你這小同誌眼長哪裡了,我你都不認識?”
“我眼長在臉上,你名字又沒掛在褲襠上,我怎麼知道!!”
“”
嗨,這護士長還真會說話!
李東來似乎沒聽到一樣,繼續幫一個老大娘按壓腿部。
“大娘,你的膝蓋是乾農活累著。”
“裡麵的韌帶組織受損嚴重,準確來說,應該是割麥子,蹲得時間太長了。”
老大娘感覺到膝蓋隨著推拿泛起一陣酸軟,舒服的眯起眼睛:“是啊,你這後生看得還真準。”
這話讓李東來手頭的勁不覺加大幾分。
來到這個世界後,在農忙時節,身為赤腳醫生也要下地乾活。
天剛蒙蒙亮,秦三民就敲響了村頭大槐樹上的那口大鐵鐘。
然後,社員們帶著鐮刀下地割麥子。
天氣燥熱,蹲在密不透風的麥地裡,身上很快黏濕。
濕透的粗布衫緊貼身上,很是不舒服,不過還不能脫掉,除非你不怕無處不在的麥芒。
很快,汗珠子往下滾,臉頰上被汗劃拉得一塊白一塊黑。
待天大亮,婦女社員送來綠豆湯,窩窩頭。
草草吃一口,蹲下酸軟的雙腿,拿起鐮刀,繼續割麥子。
日頭逐漸毒辣起來,戴著破草帽也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