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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詔獄刑訊(1 / 2)

第397章詔獄刑訊

第397章詔獄刑訊

一條充滿前明時期風格的石雕走廊,燈光昏暗,左右兩側是無數對稱的房間,房門上清一色刻著一頭青麵獠牙、凶猛無比,模樣如同老虎頭的凶惡生物。

狴犴。

房門與房門之間的大牆半腰上,是一尊尊內嵌在牆壁之中的祭祀神龕,裡麵供奉三尊神像。

中間坐著形如老者的獄神,眉眼帶笑,麵色和善。

旁邊蹲伏著兩頭猙獰恐怖的小鬼,血眸怒睜,視線隨著範無咎的腳步不斷挪動,直到他的身影走出視線範圍,眼珠子依舊死死擠在眼角位置,依依不饒的追著他,畫麵異常駭人。

這裡便是犬山城錦衣衛的詔獄。

至於為什麼要構建成這副模樣,範無咎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隻知道從自己成為錦衣衛的那天開始,這裡就長成這個樣子,這麼多年來從未變過。

範無咎漫步其中,耳邊隻有自己腳步聲空落落的回蕩。他抬頭眺望,頭頂上並不是磚石牆壁,而是一片繚繞的黑色霧氣,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過範無咎心頭清楚,黑霧之上並不是虛無,而是是倭區千戶所的詔獄。

再往上便是帝國本土兩京一十三省的千戶所,最高處則是隸屬於北鎮撫司的詔獄。

一級一級重疊往上,上級詔獄可以從上往下抽調囚犯。

至於其他百戶所的詔獄,則跟自己所處的石雕走廊相互平行,彼此互不聯通。

範無咎步履不停,一路往前,最終停步在走廊的最深處。

在這裡隻剩下一間囚室,範無咎用腰間繡春刀的刀柄對準房門上狴犴點了點,獸口張開,吐出一片黑色字體。

姓名:水村五鬥

籍貫:大明帝國倭寇罪民區

序列品級:門派武序五戎首

入獄時間:嘉啟十二年三月一日

入獄罪因:參與謀逆

罪期:未定。

緝拿者:大明帝國倭寇罪民區犬山城百戶——閻君現任)。

“鈞哥下手是真麻利啊,這才多長時間,就把人抓回來了。”

範無咎心頭感歎一句,抬手推門而入。

囚室內漆黑一片,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宛如一片混沌虛空。

驀然,一道黑影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快如閃電,對準範無咎就撲了上來。

範無咎神色輕蔑,冷冷一笑,抬腳對準突襲的水村五鬥便踹了出去。

在武士町中能夠和李鈞較量一番的水村五鬥,此刻在範無咎麵前卻顯得毫無還手之力,被踹的向後倒飛出去。

水村五鬥如同浸泡在看不見的海水之中,無論他怎麼掙紮,都不能讓自己後退的身形停下來。

詭異的地方不止這一處,水村五鬥明明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在後退,胸口中腳處傳來的痛楚和力道也能證明這一點。

可他周圍的虛空始終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連眼前這名錦衣衛的身影都沒有如常理一般縮小。

這種錯亂的感覺吊詭異常,令人心頭無比煩悶。

“不要白費力氣了,在外麵,我不行,在這裡,你不行。我還沒聽說哪個錦衣衛能在詔獄裡被犯人給打了,越獄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隨著眼前錦衣衛抬手一揮,水村五鬥便感覺那股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錯亂感猛然消失。

緊接著他眼前視線一花,自己已經置身於一間傳統意義上的牢房之中。

身體被綁縛在一張汙跡斑駁的刑台之上,四周牆壁上插著老舊的火把,昏黃的火光燒的人心頭發慌,一股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直竄鼻腔。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犬山城錦衣衛一處總旗,範無咎。抓你進來的閻君,就是我的頂頭上司。”

身上衣著變為一襲飛魚服的範無咎緩緩踱步向前,右手拇指一推,腰間的繡春刀‘鏘’的一聲彈出寸長。

“這裡是什麼地方,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進了詔獄,說明你現實裡已經死了。不過大家要是接下來能夠合作愉快的話,我們也可以把伱放出詔獄,給你找一副還不錯的身體,讓你重新再活過來。”

範無咎站在邢台旁,輕笑道:“怎麼樣?考慮考慮?”

水村五鬥眯著眼睛,始終一言不發。

“不說話啊?也對,剛進來的人通常都是這副硬骨頭的模樣,根本不把我們這些錦衣衛放在眼裡。”

範無咎對水村五鬥的反應毫不意外,自顧自說著:“龔青鴻,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吧?也是你們鴻鵠的人,以前是跟著平安王混的,犯了不少案子,現在就關在你旁邊的囚房裡。”

“他進來的時候骨頭也硬,我嘴皮子都說乾了,他也不配合。沒辦法,他雖然是犯人,但咱們錦衣衛也不能隨便讓人神魂俱滅,這不合規矩。”

範無咎笑容燦爛,掐著手指頭道:“所以我隻能把他囚房的時辰稍微調快了一點,也不多,也就一天抵外麵一年吧。算算看,到現在他應該已經被關了快兩三百年的時間了。”

“在到你這兒來之前,我先去看了看他。”

範無咎咧嘴一笑:“你猜怎麼著?人已經瘋了,哭著喊著要求我殺了他。你是門派武序,意誌堅定,應該能比他堅持的年頭要長,對吧?”

“哼。”

水村五鬥麵無表情的閉上眼睛,看似對範無咎的威脅毫不在意,可眼皮卻在不停的顫動。

鏘。

繡春刀脫鞘而出,刃口貼著水村五鬥的皮膚,一股真實不虛的冰冷觸感湧上他的心頭。

緊閉的眼睛情不自禁裂開一條縫隙,正看到那名錦衣衛持刀一劃。

噗呲。

武五戎首千錘百煉的皮膚此刻脆弱如紙,範無咎輕而易舉便剖開了水村五鬥的肚子,很是平靜地將手伸了進去,隨意攥住了一個還在蠕動的濕熱臟器。

“啊!”

水村五鬥目眥欲裂,身體瘋狂抽搐,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鑽心痛苦不斷衝刷著他的精神。

範無咎慢條斯理的割下了一些臟器,繼而又砸碎了幾根手指,再揭了半條腿上的皮膚。

等他停下動作,水村五鬥的渾身早已經濕透,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樣,上下嘴唇被牙齒咬的稀爛。

不過除了最開始的一聲慘叫外,行刑的整個過程中水村五鬥都再沒有發出任何其他的聲響。

顯然,範無咎的這點手段還不足以讓他雌伏。

範無咎似乎也沒有寄希望於這些許傳統刑法能夠敲開對方的嘴。他與其說是在逼供,倒不如說是在回憶自己的技藝。

“這些傳統手藝太久沒用,還是有些生疏了啊。”

範無咎挑起一張人皮,細細打量,邊緣處有些不易察覺的缺口。應該是剝皮的時候不經意留下的。

“熱身活動結束了,咱們也算是正式認識了,那就先歇一歇,聊幾句以後再繼續後麵的流程?”

“無話可說,殺伐隨意!”

水村五鬥的嗓音沙啞的嚇人。

“不愧是武序,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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