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閣老開了頭,其擁躉也紛紛進言,請皇帝為梅、江二人賜婚。
所有人都有意忽略了賀芳亭,仿佛這個人不存在。
皇帝輕歎,“這麼說,還真是佳偶天成。”
不過,依然沒有立刻答應,要容後再議。
但沈閣老、韋閣老、江止修等常年伴君的大臣都看得出,皇帝肯定會賜婚。
他現在不答應,是想讓世人知道,他在善待功臣之後和善待自家晚輩之間左右為難。
為難幾日,還是會公心“戰勝”私心,為了讓功臣之後得償所願,寧願委屈自家外甥女。
到時,他們再上奏折,稱讚他愛民如子,大公無私。
然後就可以辦婚事了。
至於順安郡主賀芳亭,若是識相,江府還有她一席之地,若不識相,有的是苦日子。
退朝後,數名與江止修關係良好的大臣圍住他,半真半假地說嫉妒他的好福氣。
江止修麵上謙遜,連道慚愧,請他們一定來喝喜酒,心裡也是頗為自得。
額頭的傷,似乎都不那麼疼了呢。
謝梅影在沈府,和丁夫人一起焦急地等待著消息,直到聽說聖上降旨讓謝容墨繼承遠昌侯府,才鬆了口氣。
忽又忐忑地問丁夫人,“我與江郎的婚事,會不會有變故?”
丁夫人笑道,“放心,聖上若是不允,當時就駁回了。容後再議,就有了八九分把握。”
這也是她待謝梅影更為熱情的原因,皇帝都幫著謝梅影,她當然不能怠慢。
謝梅影還是皺眉,“可順安郡主畢竟是他的親外甥女。”
丁夫人一哂,大膽地道,“若不是他外甥女,也不必戰戰兢兢。”
細細跟謝梅影說了當年的事,以及皇帝對福莊長公主母女的猜忌和厭惡。
這些事情,謝梅影其實也隱約聽說過,隻是沒這麼細致。
聽完目光閃爍地道,“所以,順安郡主自身難保,如履薄冰?”
丁夫人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謝梅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賀芳亭都被皇帝這般嫌惡了,說不定哪日就會掉腦袋,還在自己麵前擺什麼郡主娘娘的架子,心裡不虛麼?
肯定心虛的,隻是裝得好,瞞過了彆人。
又替江郎不值,白白被賀芳亭耽擱了這麼多年,如果他娶的不是賀芳亭這個禍害,仕途必定更為順暢。
胸中那股惡氣,怎麼都壓不下去。
——
春明院裡,李壹秋又一次來到賀芳亭麵前,笑吟吟地道,“娘,你跟哥哥說謝姨會變心,結果她沒變。你說沈閣老不可能請旨賜婚,結果他上了奏折。你全都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