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芳亭最後輕歎,“雲山書院,不過如此!”
說完不管眾人臉色,理了理披帛,上轎子往外走。
很多人跟在後麵,邊走邊興奮地議論。
順安郡主可真厲害啊,一人獨戰雲山書院,還大獲全勝!
夫人小姐們的感觸就更多了。
原來,女子也可以這般!
她們也許做不到,但這並不妨礙她們欣賞、向往。
遺憾的是,那是順安郡主,否則倒能結交一番。
到了書院門口,青蒿、白薇攙扶賀芳亭下轎,換馬車。
可她今日滿腔豪氣,不想乘車。
從護院騎來的馬中挑了一匹棗紅大馬,踩著繡凳翻身上去,一勒韁繩,嬌喝一聲,“駕!”
當先往山下狂奔,如一片瑰麗流動的雲。
“郡主娘娘,等等我們!”
侍女、護院們嚇壞了,連忙去追。
江止修和江嘉宇、李壹秋站在一側,神情黯然,眼裡滿是失落。
賀芳亭看見他們了,但目光沒在他們身上多停留一瞬,更沒跟他們說半句話,仿佛他們隻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一名馬販子嘟囔道,“這麼急,肚子餓了?”
絡腮胡看著她的背影,悠悠道,“不急不行,要保命。”
雲山書院這一場,於書院是滔天大禍,於她隻是順勢而為。
皇宮那一場,才是真正的硬仗。
輸了,身首異處,命歸黃泉。
但他覺得她不會輸。
想到這,不著痕跡地看江止修一眼,這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
“她贏了?”
“她又贏了?”
“她再一次贏了?!”
雲山書院的消息陸續傳來,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想聽的,是雲山書院碾壓賀芳亭,不是賀芳亭碾壓雲山書院。
廢物,全是廢物!
等賀芳亭那篇策論抄到宮裡,他仔仔細細看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此女留不得了。
明明才華橫溢,聰慧過人,這麼多年卻默默無聞,不顯山不露水,肯定是在蟄伏。
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但他不會給她機會。
刹那間,就想到了三四個殺賀芳亭的借口,不僅要殺,還要誣陷她犯了大罪,四處宣揚,引那些人來救。
也許他早就該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