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沉鋒一直默默看著賀芳亭母女,心想這母女倆可真了不得。
一個有意,一個無意,把狗皇帝哄得團團轉。
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賀芳亭聽見,皺眉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敢問邵王爺,究竟對我有何不滿?特意到白雲觀嘲諷我也就罷了,舅舅麵前,竟也這般蠻橫!可曾把舅舅放在眼裡?”
這顯而易見的上眼藥,把皇帝聽笑了,“褚、邵兩家,世代交好,有兄弟之誼。順安,沉鋒也算你的兄長,不可對他無禮。”
賀芳亭麵色不忿,“舅舅,是他先對我無禮!”
江嘉瓔聽得母親跟人爭執,趕緊回到她身旁,瞪著邵沉鋒道,“不許欺負我娘親!”
邵沉鋒雖也全程參與了驅邪,但她那時被李壹秋關得死緊,對他毫無印象。
等她醒來,邵沉鋒已經下山,是以沒見過,以為他是壞人。
邵沉鋒:“就欺負。”
江嘉瓔睜大了眼睛,“你,你”
轉頭看皇帝,氣鼓鼓地道,“舅公,打他板子!”
皇帝笑著打圓場,“好了好了,他哪敢欺負你娘?逗你玩呢。”
又瞪邵沉鋒,“賢侄,你也少說幾句。”
邵沉鋒:“微臣遵旨!”
還是挑釁地看賀芳亭。
賀芳亭也是目光冷肅,毫不示弱。
如果不是礙著皇帝,兩人可能就要一決高下了。
皇帝巴不得他們更為怨恨彼此,歎道,“賢侄,這都多久的事了,你們怎麼還記著呢?福莊皇妹那性子,你是不知道,對朕都是不假辭色,何況對你父親?說來也怪你父貿然提親,才會被拒,又被當眾損了顏麵。但不管怎樣,冤家宜解不宜結。”
邵沉鋒:“微臣聽聖上的。”
心說你可真會勸,彆人都要熄火了,你這一勸,又得打起來。
皇帝又對賀芳亭道,“順安,此事你母有錯在先,鎮北王府有些怨氣,也是人之常情,莫要太過倔強。”
賀芳亭垂首應道,“我也聽舅舅的。”
心裡也是暗笑。
為何狗皇帝深信鎮北王府還記恨福莊長公主一脈?
因為他自己就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被當眾拒婚的是他,得記恨幾輩子。
皇帝笑道,“那便握手言和罷!”
邵沉鋒和賀芳亭同時答了聲是,看他們神色,分明怨恨更大了。
過了片刻,賀芳亭恨恨收回目光,對皇帝道,“舅舅,我是鐵了心要與江止修和離,還請您成全!”
皇帝沉吟道,“朕身為長輩,勸和不勸離。”
賀芳亭:“您若不答應,我就每日帶著瓔兒進宮來,看您煩不煩!”
皇帝笑道,“哈哈,不煩,不煩!”
邵沉鋒又是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