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林點頭,又看了眼外麵,“天色這麼晚了,她們離開不安全,你安排她們先住一晚,明天在回去吧。”
她拍了下桌上早放好的小紅箱子。
“錢在這裡,你跟許伯明日跟她們一起去,你有經驗,裁縫那邊的事一切由你裁奪,你去吧,時間不要太久。”
淑玲行了禮向屋外看了一眼,雖不敢為少爺求情,卻還是忍不住張了嘴,“小姐……外麵院裡的土已浸泡了鹽鹹,無法在種花了,小姐……求小姐對炎兒從輕發落,今日都是我跟相公的錯,跟炎兒沒關係,何況那麼大的院子,炎兒還小如何做得完,求小姐開恩。”
“你的意思是我在虐待裴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姐……”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就不必開口了,拿去吧。”
淑玲緊咬牙根,鼻根有點發酸,以前伺候過那樣尊貴的主子,也沒有被這樣難堪過,但淑玲也知道本是她的錯,明明已經挨打受了罰,最後還要委屈少爺乾重活,想一想,少爺現在是她的奴仆,讓做什麼都應該。
她跟老許不能在拖少爺後腿了。
小姐雖打過她跟老許,卻並沒真的要傷他們,要不然早成一堆碎肉了。
打了個寒顫,她沒在多說什麼行了一禮,上前拿起桌上的小紅箱子,沒想到小箱子異常重,差點沒拿起來,不過,小箱子不知是什麼做得,拿在手裡滑膩冰冷,質地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摸起來很舒服。
略一頓,淑玲突然想到懷裡的鳳頭鞋,立馬縮回拿箱子的手把鞋子拿出來,雙手謹慎又恭敬的遞了過去,“差點忘記了,這是我替小姐做的小鳳頭鞋,請小姐笑納,雖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也是我為感謝小姐收留我們一家人的心意。”
梅若林看到鳳頭鞋做得很精致,腳尖是兩個小鳳頭各掉著個小珍珠,鞋麵繡著各種複雜的金絲邊綠鳳尾,鞋底是縫了針腳的軟綢麵,底色是大紅色的,看著非常漂亮喜慶,梅若林覺得很有意思,眼角一笑,拿了過來就穿在腳上比劃著。
怎麼說呢,梅若林這是第一次穿這麼可愛的小鞋子,怪新鮮的,就是衣服不搭,她翹了翹兩隻腳丫子,“不錯,嬤嬤跟秀兒也在給我做鞋,她們做的遠不及你做得漂亮精巧,你管劉裁縫做衣裳我就放心了,這一箱錢你怎麼花都行,隻要東西好,料子好看,跟在我身邊的丫鬟下人就要用一等一的好東西。”
淑玲立馬點頭,“那小姐,給你做四季的衣裳可有選擇的料子?”
她已經沒有在把梅若林當小孩了,直接開口就問,也不管她是否懂得布料的區彆。
“我的不用,做你們得就是。”
淑玲驚訝的啊出了聲,梅若林把鞋子脫了彎起腳坐到椅子中間,抬起眼皮看到秀兒已經提了熱水進來,對她道,“去吧,明天不用過來見我,直接下山去吧。”
淑玲恍惚的提起小紅箱子出去,外麵,裴炎還在忙碌,那個布娃娃一樣的怪東西就站在旁邊盯著,畫上去的紅色五官笑得無比瘮人。
她想叫裴炎,最後還是放棄的出去了。
剛開門,許伯一下走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然後鬆了口氣,溫和的笑道,“沒事吧。”
知道他在問什麼,淑玲苦笑一聲的搖頭,“我沒事,倒是少爺,都怪我今天說的那些不該說的,少爺還在忙著翻新花圃,都這麼晚了,他又小那做得這樣的苦力,但小姐做了個布娃娃在院裡監視,誰也不許勸。”
許伯一怔,“什麼,布娃娃?”
“對,一個活的布娃娃,也不知她是什麼來頭,這麼厲害,連布娃娃都能弄活,許哥,咱們留在這是不是對的。”
許伯擰眉一下,隨後又舒展上前輕輕抱著她的纖腰安撫道,“淑玲,咱們還有的選嗎,這一路走來,她雖然是異類對咱們卻沒有話說,咱們托她的福難得過得如此平靜,今日也是你我說錯話得了懲罰,並不怪她,你彆害怕,她要是想我們死,我們逃不掉,我相信她並非蠻不講理的惡人,以後咱們少言謹言,她總比我們的敵人要好吧。”
淑玲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小姐把做衣服的錢給我了,咱們把差事辦好,小姐高興了就不會讓少爺受累了,也不知小姐給了多少。”
兩人都來了興趣,立馬撥亮桌上的蠟燭把小紅箱子放桌上打開。
一打開,金燦燦的光芒差點閃瞎兩人的眼睛,這箱子有半尺長,半尺寬,食指那麼高,裡麵一整盒子的碎金塊,二十來根金條,上麵鋪著一層半透明小碎石,像寶石又不像寶石的東西,這些寶石在光線下,同樣散發著比金子還耀眼的光澤,石頭大的拳頭大,小的有花生米那樣小,個個都好看。
兩人盯著這東西看了半天,特彆是淑玲,已經忍不住拿起那半透明的寶石,這石頭散發著淡淡的藍,像是沁入了海水,或著又像雨後天睛的顏色。
這個顏色的石頭給人安定沉浸舒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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