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黑下來,事情還沒有解決。
這一大家子進來就不願意走,當看到丫鬟們全都跟蕊心一樣珠光寶器,就知道這家的主人絕對有錢,他們更是不願意走了,想到蕊心在這吃香的喝辣的,他們一家子七八口喝白開水充饑,席老爹就怒氣旺盛,恨不得把這不要臉不孝順的小娼婦給打死。
席汪氏本不想來鬨,好不容易女兒過上好日子,他們哪有資格來鬨。
可家裡七八張嘴要吃要喝,她最近又生了個小的,連奶水都沒有,當初賣了女兒的銀子又被丈夫拿去賭了個精光,連一個子也不剩。
他們實在沒辦法才來求女兒的,她現在日子好過了,隨便把身上拔個釵子下來就夠他們一家老小吃喝半個月的。
隻要女兒原諒他們,他們還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那麼多的仇怨。
明知道對不起女兒,為了身邊的孩子們席汪氏也是恨下心來,聲淚俱下的各種哭訴自己的不容易,有多久沒有吃飯,弟弟妹妹有多可憐,哥哥如今連一雙好鞋也沒有,一件好衣服也沒有,而她自己也生了孩子就下地,拚死累活全身到處都疼,直到累得病重在也動不了。
每天吃不飽,喝不暖,日子窮困潦倒。
“你爹賺不了錢,如今隻能靠你了……你看他斷著腿,你看看你哥哥你弟弟,你妹妹們,你就這麼看著我們一家子不管不問,讓我們餓死嗎,你還有良心嗎,蕊心,娘以前最疼你了,你忘記你生病,娘背著你在雪地裡走了多久的路去找大夫,每天夜裡給你擦汗,為你拜遍了菩薩,你真的忍心家人死嗎。”
席老爹的怒罵最多讓蕊心哭泣,可母親的話猶如刺刀紮進她心裡,母親的確是這個家最疼她的人。
弟弟妹妹都是她帶大的,她也很疼他們。
她不忍心看著年幼弟妹受苦沒飯吃,眼看著她就要動容,翠萍皺眉毫不客氣的怒罵,“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老子親娘,把女兒賣了還有臉來指責她,這位大嬸,賣女兒的銀子都被你男人花光了,你要打要罵要哭訴該找他,打死他才是,你來找女兒做什麼……你生了她,對她好是應該的,敢情對她的好是為了現在拿捏她是不是,我看你,你才是最沒良心的下賤貨,你生這麼多,養孩子是你們夫妻的責任,什麼時候變成女兒的責任了,她隻是女兒又不是這些弟妹的媽,哼,我是看你們一群人可憐,又是蕊心的爹媽才忍住沒開口,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下賤骨頭,而你,這個做娘的,就是最不要臉的賤婢子,是來找罵找打的,是吧,我就滿足你們,來人,你們幾個婆子把你們看家的本領拿出來,給我狠狠的打。”
她眼神一瞪,就對著四個短發的年輕姑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四個年輕姑婆子手腳麻利,挽起袖子就拿了手臂粗的棒子上來就打,這些人本來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打起人來最是利索快狠,傷筋動骨但又絕不死人。
她們早就等著這一句話,都是看在蕊心的份上沒動手,這會子,有人開口不得打興奮了,反正她們也不是啥好人。
瞬間院裡麵打人的聲音,還有慘叫,彼此起伏的響起。
翠萍年紀最大,本就不愛那些約束女人的臭規矩,她寡婦被欺負時,也曾潑辣的舌戰一村人的戰績,罵得那些欺負她孤兒寡母的人睜不開眼,想動手,她拿起菜刀就砍,把想賣了她的公婆差點砍死。
眼前這個賤婢子病得快死了,還這樣蹉跎賣出去的女兒。
還拿那些討人厭的孝順話拿捏女兒,蕊心小妮子聽不懂,她一個見慣大風浪的人哪有聽不懂她的心思,她什麼話都罵得出來。
席汪氏被罵得目瞪口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又被打的邊嚎邊叫,“你們要做什麼,打人犯法的……”
席老弟也被打的抱頭鼠竄。
他是見過這棒子的,之前就被打得動不得回去躺了許久還沒好利索,這次是帶著吃奶的孩子,才敢這麼囂張的,他吃準了蕊心這死丫頭看不得她娘受苦,看不得弟妹挨餓,定會認了他們是一家子。
以後也好上門來要錢。
他是完全沒想到院裡還有這麼多打人的人,還有那婆子太霸道,斷著一條腿,還能邊跑邊跳邊嚎叫,“你們這婆子,這是我席家的家事,你管得著媽你,你們上次就打了我,我要去報官,這還有吃奶的娃子,你們敢動手,我……我……我這有一家老小就死在這,讓你們全都蹲大牢。”他又去拉拽蕊心大罵,“你個小娼婦,你忍心看著你爹娘被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初就知道不該生了你,不值錢的死丫頭早該打死。”
蕊心隻是哭,哀求的看著嬤嬤。
翠萍根本不理她,繼續指揮人打席老爹。
孟湧打發所有人匠人回去吃飯,正要進屋找小姐說說情況,就聽到小院那邊傳來的怒罵吼叫。
頓了下足,便聽明白是席老爹又來找女兒了。
之前就聽到裡麵吵吵鬨鬨許久,他也沒當回事,原來是他……
搖搖頭,這席老爹最不是個東西,當初也是看他可憐才收到隊裡做匠人給口飯吃,後來染上酒癮,越來越不聽勸,直到摔斷腿……他也是看蕊心那丫頭長大的,就連名字都是他幫著取的,那丫頭精明能乾就是被她爹拖累了。
剛到二門口,就看到梅若林帶著一個少年,還有秀兒匆匆而來,她似乎擰著眉頭很不高興,這會子正是吃飯的時間,所有人卻在這邊看熱鬨。
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她倒要看看這些貨色怎麼個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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