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通行到了春滿樓,並沒遇到被攔截的事。
似乎街道上連官府的人也沒有了,但路上行人還是很少。
眾人進了酒樓裡,掌櫃跟小二慌忙上來迎接,樓下已經坐滿了匠人,孟湧乾笑的拘謹的站在裡麵,不時看看樓上,見梅若林來了也是跟在掌櫃後麵笑著迎上,如果不是他表情不自然,還以為他很開心呢。
孟管家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臉,不時看看孟湧,欲言又止。
梅若林一眼便看到他的臉色不對,“孟老爺,這麼不高興?今天我請客又不是讓你出錢,你笑得也太難看了吧。”
孟湧又擠出個乾笑,“小姐……沒有的事,我怎麼不高興呢,小姐能請客是看得起孟家,看得起各位匠人兄弟,是……”他不自然的瞄了眼樓上,又立馬低頭。
梅若林也看了眼樓上,頓了下,她輕輕一笑,“既是這樣,那就讓小二上菜吧,本來時間就晚也彆讓大家餓著了,我也沒什麼話說,要說什麼做什麼孟爺你自己看著辦吧,想吃什麼隨便上,所有的錢我來付。”
孟湧直點頭,用眼神又看了下樓上,簡直不能在明顯了。
“看來樓上有貴客。”
梅若林也假笑了起來,周圍的人也早看出意思,漣夢蝶剛想上去看看誰故弄玄虛,卻見樓梯口緩緩走下來一個身材高挑的人,他穿著繡著銀色麒麟花紋的淡黃錦衣華服外套,潔如白雪的內襯裡衣,略顯身材的精繡衣擺裹住了修長的美腿,使得他的腰更細如纖柳,手握著玲瓏玉扇,全身上下散發著極致的迫人貴氣。
那白皙的過分的手腕上還係著一條紅綢緞的飾品,隨著衣擺輕輕晃動,甚是奪目。
但更奪目的是他的容貌美得比女子還要漂亮,清冷冰雪,眼裡的光卻又豔如桃花媚中含情,冷得像塊雪,又豔得像塊火矛盾無比,不正是齊藍嘛,他果然還是來了,而且還占了整個二樓。
他走到梅若林麵前,周圍便泛起一路的清冷玉香。
孟湧跟掌櫃他們不自覺得慌忙退開,不敢與他站在一起。
看著梅若林,齊藍眼神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手上的扇子啪的打開輕輕晃動,好聽的聲音輕笑出來,“娘子是不想見我嗎,明知我在上麵卻遲遲不願上來,是要為夫來接你嗎。”他伸出手到梅若林麵前,紅色的綢緞輕輕揚起,“請娘子隨為夫上去吧。”
大家都吃了一驚,為夫,娘子?
裴炎一把抓住梅若林的袖子,“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琅如玉也愣住了,為夫,那自己是什麼?
梅若林沒有解釋向他伸出手去,他笑著牽她上樓,“聽說你在這裡設宴,正好我也無事便過來湊個熱鬨,我給你寫的信看了沒有?”
“沒看,今天忙得很沒時間看。”
“那我一會告訴你寫了什麼。”
“……不用告訴我,我自己會看。”
反正信裡肯定不是能拿到明麵上來說的事,齊藍嗤得笑出來了,“乾嘛拒絕,親口跟你說比寫信更精彩,真不想聽嗎。”
“不想聽。”
“哎……我一翻深情,你竟不想聽……娘子真是穿衣無情啊。”
梅若林白他一眼,“我根本沒有脫衣服,何來穿衣無情,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齊藍上樓的步子頓住了,竟然回憶了一下,拿著扇子輕靠在唇邊驚訝的啊了一聲,“真的,你沒有脫衣服,那……是我的錯覺!那可不行,怎麼能讓我一個人做那種事,娘子卻無動於衷,甚至連衣服都沒脫。”
他冷清的聲音裡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媚意,低聲輕輕的笑。
就在他們上樓時,樓梯口直接出現很多官府的人攔住了眾人跟上樓去,裴炎想叫梅若林,漣夢蝶卻搖了搖手把他們帶到旁邊桌前,淡定道,“他是信陽君,你們敢上去攔著人家,乖乖坐在這等著吧,一會就下來了。”
大家哪還有吃飯的興趣,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逐漸變冷,氣溫低到可怕,孟湧自然也跟他們一桌,想活躍氣氛可沒有一個人理他,把他鬱悶得在那喝悶酒,看了眼臉色白到沒血色的琅如玉,整個人陰沉沉的。
彆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好看的臉色,隻有漣夢蝶沒受影響,不過他不怎麼吃飯,一手撐臉乾坐著,不時抬頭看看樓上。
匠人們到是吃吃喝喝,從最開始的拘謹到後麵歡笑倒也沒受太多影響。
大家都知道樓上是信陽君,跟梅小姐正交好呢,而他們是給梅小姐做房子的匠人,又親眼見到如此高貴身份的大人物,個個都覺得很有榮光。
但畢竟都是粗俗之人,有好事者想說點黃色笑話什麼,一抬頭看到官差們個個殺氣騰騰的盯著所有人,想說什麼都不敢說了,一個個竟也斯文起來,低頭說起自家裡的笑話來,也各自斯文的笑開了。
孟湧不明白這外侄子是怎麼回事,就算跟梅小姐關係好,也不用這樣啊,他在桌下踢了下他,“如玉,你乾嘛呢,啊,對了,信陽君就在眼頭,你是要科考的人,要不一會跟他認識一下,等以後去了楚都,對你的仕途說不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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