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全體代表會議的第一天議程結束後,我在馮琪諾和汪星悅的許可之下向自己老家發去了有關的簡要電報。
次日清晨,當我收到來自帝都老家的回電時,我已經明白中國的數學界將會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希羽組的超強硬顯而易見,中科院,尤其是數學所和係統科學所方麵的專家教授們也沒有選擇退讓。
然而,當我在這天中午得知了夏希羽要在下午親自發表重大演講時,我就覺得希羽組從去年至今的忍讓已經走到了儘頭。
當我從他的演講中聽到“華羅庚”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中國學術界一切成文或不成文的規矩都沒有意義了。
於是,我開始對夏希羽和聯席會議感到恐懼——
畢竟,沈涵曦告訴過我,夏希羽是聯席會議成員之中最溫和的一位。
——薛若琳,19831110】
這間位於帝都的辦公室內使用的家具大多都是十多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的‘老古董’,桌腳等處的磨損顯而易見,不少都不必進行人工圓角處理,就已經算是半件圓角家具了——與這個房間裡大多數人的子女度過了差不多的歲月。
唯一比較新的,還是頭頂那扇已經有些積灰的、沒有扇葉的風扇。吊扇的扇葉則被放在書櫃的頂上。除此之外,隻有一盞不久前剛被換下的電燈,偶爾還會因為停電而熄滅——和剩下的中青年人們差不多。
他們之中有兩個在對著窗戶抽大前門,也有的對著一份電報稿唉聲歎氣。
“你家小薛所在的那個希羽組研究所,給我們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
聽到這裡,一名剛脫下中山裝的男人立刻吼道:“老魏,人家希羽組對外提供的那是貸款!是要還的!我們迄今為止哪裡收到過以貸款形式發放的科研基金,而且利率還是百分之十起步!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他們是直接敢當眾用槍……”
說到這裡,這名戴著眼鏡的謝頂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剛抽了三分之二的香煙,一把掐滅在煙灰缸裡。
在場者之中最年輕的科研員明白對方的意思:“我知道,他們不僅能在滅掉了那麼多家之後,能把事情做的悄無聲息,甚至敢直接把刺殺他們的外國人掛在路燈上示眾。他們見過的外國人比我們見過的同行都多。”
“但我們在場的幾位已經都快無米下炊了。總不能像陳春先一樣……”
“人家可是教授級研究員,他有自己的想法,隨他去。你們去做生意,甚至未必比得過他。”
“那也不能讓那個姓夏的小年輕好過。”
此人語氣中的怨恨顯而易見,但沒人接他的茬——大家都知道希羽組真的敢把一些極端手段付諸實踐。
“小汪,你有什麼辦法?”
“沒有。”
這時,坐在“小汪”身旁的男青年向其他人問道:“那個,我想向各位老同誌們問問,你們真的做不出那些成果?”
一名剛喝完一口茶、頭發半白的老人搖了搖頭:“對我來說,驗證和複刻可以,甚至大多都非常輕鬆。但要我們獨立去研究,做不到。更不要說發到外文期刊上去了。”
男青年繼續追問道:“原因有哪些呢?經費不足之外,還有彆的嗎?”
沉默。
長達兩分鐘的全場靜默後,那男青年轉身背對其他人,隨後看向頭頂的時鐘。
“小於,你這有什麼好問的……”
“小於”看向說出這句話的“老魏”,搖了搖頭:“我隻是想提醒各位老同誌們,楊樂委員在內的好幾位中青年專家同誌都說過,我們除了人數和曆史積澱之外,與希羽組研究所相比,沒有任何優勢。”
“最大的劣勢在於我們的創彙能力——各位也或多或少地都清楚,希羽組研究所為法人的微羽集團實際上已經創造了至少五千萬美元以上的外彙,並且有超過一千萬美元作為希羽組研究所的年度預算被直接劃到賬戶中,沒有被提留。”
“相比之下,我們這邊七萬多人的創彙成果隻有一千萬美元上下,國內的不滿也已經積累了好幾年。好幾位前輩已經快要扛不住解散中科院的壓力了。”
“更何況,在夏希羽、水野遙佳都已經獲得菲爾茲獎,陸家義和關原博士已經站在各自學科的頂端的現在,希羽組已經用事實證明,人力優勢的意義已經不大了。中科院自主發起改革已經是必然,而且腳步可以小,但速度必須快。”
轉述完畢之後,“小於”坐在一角,看著眼前的眾人開始熱烈討論,期間卻對一切都閉口不談。
當“小於”和“小汪”看著其他比自己年齡大了至少十歲的老專家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卻沒有什麼共識和成果之後,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同時準備直接離職,並同時向希羽組研究所投遞簡曆。
此時,位於浦江市的希羽組研究所內,剛剛穿回貼身衣物的黎筱雨正躺在夏希羽身旁、陪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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