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這部電影,李易還是蠻喜歡的。
當然,唐路就更加高興了,雖然說,他因為科幻電影節的事情,的確是希望能讓李易幫忙,可是他在這之前也沒有抱著太多的期待,畢竟,電影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拍的。
更何況是要作為科幻電影節的開幕影片,那對質量的要求絕對不低。
其實國內不是沒有科幻電影導演,但是為什麼沒找?
因為這次的科幻電影節,參與的可不止是國內的電影人,同時也計劃邀請很多海外的科幻電影,要是自家都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那就很尷尬了。
就好比足球,國內要申辦奧運會,這種綜合性的賽事,看的的確是綜合國力,可是要舉辦足球世界杯的話,國內的環境倒是足夠了,但是卻根本不可能,為什麼?
懂的都懂。
而現在雖然李易隻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想到的故事的大概,但是在座的都是電影人,自然有分辨故事好壞的能力。
一部電影,好不好,雖然說不僅僅看故事,有時候一個好劇本,碰到一個不合適的導演,或者能力不足的導演,同樣的也能給你拍的稀爛,但是李易這邊卻完全不需要擔心。
所以唐路自然是無比的開心。
“嘖嘖,這個故事好!不止是硬核科幻,而且不需要太高的製作成本,對國產科幻電影,也會有著很強的指導性啊!”唐路不由地讚歎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因為之前提到過了,科幻電影,想要發展,其實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時下大多科幻電影都是大製作,而且拍出來的效果往往也是毀譽參半,這也讓很多投資人,不願意在這個類型方麵砸錢投資。
所以,眼下需要的不是什麼經典大製作的科幻大片,因為這類的科幻大片,雖然影響力肯定更大,但是不具備普遍性,可是《月球》這樣的低成本科幻電影,卻是有可能像《十二怒漢》那樣,成為很多人跟風模仿的對象。
關鍵是,這類的電影,成本低,也就意味著門檻低,自然可以有更多的導演去嘗試,如此一來,不說盤活了科幻電影這一塊,但是至少,可以給科幻電影注入新血液。
“不過,你這個故事,有一點,既然可以在月球上開采資源了,那麼怎麼會隻有一個開采基地?”陳問問道。
“誰告訴你隻有一個了?”李易笑著道。
“額?嗯?”眾人都有些疑惑。
“月球很大的好吧,而且,就算是隻有一個,這也不重要,完全可以說是開采成本高,一般的公司承受不起不就行了?”李易又笑著道。
其實這個問題,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原版裡麵的設定的確是有些扯淡,比如主角所屬的那個公司,說是占據全球70%能源份額,可是這樣的公司就隻願意請一個礦工,真就是逮著一隻羊就往死裡薅,的確有些扯犢子,當然,其實這些同樣的並不影響電影的劇情。
因為本身科幻電影,你不可能真的毫無瑕疵。
《月球》的故事,說的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以及探討一個“人”的終極立場!
《月球》的故事的開篇,就是在實現一個假設,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第二個你會怎樣?
“如果你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第二個你,你會怎樣?”李易笑著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也是電影的一個核心線,但如果真正遇到了,我們又如何麵對彼此,我們會謙讓還是爭執,和平協作還是掐到不死不休?這都讓人困擾,並且涉及很多社會心理、倫理規範,變量太多。
“這個倒是真沒有想過!”
“不過,你這個故事,倒是的確有點另類的無限循環的味道,一個克隆人和另外一個克隆人,3年一個循環.細思極恐啊!”周果不由地說道。
“而且,這個設定的確很好玩,其實克隆人的概念早已有之,這個不算新鮮,但是這個故事的巧妙就在於,兩個“我”不但基因完全相同,連社會記憶(情感、啟動時的知識儲備)也相同。
環境設定也真的極為巧妙:與世隔絕的外太空,真相正慢慢揭露,兩人之一因為客觀條件必須犧牲……
首先要注意的是這是兩個人,兩個不同的人。在未啟動前所有的克隆人有著一樣的生理、心理、情感意識,是近乎完全一致的。但啟動後,第一個林希經曆了三年的月球生活,三年的寂寥、渴望,對其他事物的嘗試和學習,使得他和第二個林希已經是兩個不同意義上的人。他們的相遇,實質上就是不同年齡的自我的會麵,是在月球上生活了三年的林希穿過時間蟲洞遇上初來時的自己。”陳問分析道。
“而且這個電影的探討的主命題也很有意思,克隆人到底算不算人?”唐路笑著道。
“的確,從電影裡麵來說,克隆人是被奴役的對象,而且,幾乎是和《楚門的世界》很像,被安排好了人生,儘管隻有短短的3年!”
“關鍵是克隆人也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情感,這一點很有意思!”
“對了,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是克隆人,而不直接安排機器人?”陳問又問道。
“因為人始終是不同於機器人,而克隆人因為本身就來自於人,他們除了壽命,其他方麵可以看的出來,其實和真正的人類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李易笑著道。
其實這也是《月球》這部電影的魅力所在,如果你想要解讀,解讀的深了能把自己帶溝裡去。
因為這裡還涉及到了很多方麵的問題,比如克隆人算不算人?
克隆人為什麼有彆於機器人?
什麼是人的終極立場?
就是所謂的人生而平等,不論窮人、富人、黑人、白人、健全人、殘疾人、克隆人、原版人、智能機器人、外星人、地球人。隻要其擁有情感、能夠思考,便享有“人”的權利,擔負“人”的責任。這是“人”的終極立場。”
《月球》其實不算是商業片,相反,這個電影其實還是帶著點文藝。
“其實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克隆人的設定,是不是有點像遊戲裡麵的NPC?”林雲斌突然開口道。
大家都一臉詫異地看向他。
“NPC是遊戲用語——定義為“非遊戲玩家控製的角色”。我覺得這個故事中的唯一的人物——一個個的克隆人,正是這樣一個個的“NPC”。他們隻是被設定的程序而已。儘管也有情感,但是情感是虛假的,是被植入的感情,而整個生存的環境是被創造的,和故意遮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