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著劉父氣得牙癢癢的神情，沈清明本身倒是沒多大感覺，反而是體內的“劉古”有了幾分暢快之意。
當然這種時候，劉古的姑姑和姑丈都會“極力”勸阻劉父打劉古的行為。
但沈清明並不能從中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關懷之意。
怎麼說呢？
就有種站在旁邊喊“你們不要再打了”的感覺？
而沈清明到底不是劉古，後來這兩人看似勸阻實則挑火的行為，身為局外人他很自然就能看出來。
起初他還不清楚緣由，後來得知姑姑和姑丈本就是家道中落，遠道過來投奔劉父的，他就大概明白了。
經典的圖謀家產。
也難怪有時自己溜出劉家如此順利，估計少不了這兩位的“幫助”。
雖然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但對此沈清明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地每天跑到酒鋪去見他的心上人。
轉眼間已是到了層林儘染的季節。
從沈清明轉變心態後，他的攻略進度反而更快了些。
何昭清漸漸從見到他熟視無睹的模樣，到他哪怕是在酒鋪眾多的客人中也能互相對視。
雖然不像江羽雲所想地那樣真正到了什麼戀愛關係，沈清明也覺得自己和何昭清的關係應該切實的近了一步。
“小古又來看你的心上人了？”
這天沈清明又一次邁入酒鋪的門檻，鄔嬸看到他也是調笑道。
過去了長久的時間，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她漸漸不再像當初那樣對兩人的關係抱有偏見了。
在她看來，何昭清是個文雅嫻靜的女子，長相也是一等一的標致，唯一的缺點也就是寡言少語，幾乎不怎麼說話。
而沈清明雖然和她年齡差了些，但這段時日風雨不改，每天都會來見她，還不時會帶些小玩意去討好何昭清。
這樣的赤誠之心她看了也是觸動的。
“要是早些年碰到你這樣的，我都忍不住要許了你。”
見沈清明手裡又是提著些許吃食來見何昭清，鄔嬸忍不住調笑道。
沈清明也逐漸習慣了這個婦人的玩笑話：
“您不怕這話傳出去給人聽到？鄭叔也快回來了吧。”
說來也是，他從劉古的記憶裡知道酒鋪是有老板的，也是眼前這個鄔嬸的丈夫，但年前他好像就出去辦什麼事了，說是要差不多秋天才回來。
“還說他呢！他那個人輕浮得很，不在外找些鶯鶯燕燕的就好了！”
沈清明聽她這麼一說，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這個鄭叔早年確實是村子裡有名的流氓無賴，還是專門調戲良家婦女的那種，不過後來成了婚就老實了許多。
或許這也是劉父急著要他另娶人家的原因吧。
想是這麼想的，但現在當著鄔嬸的麵，他當然不會說那些：
“哈哈！您說笑了。”
入秋後，露寒霜重。
尤其在子夜時分更是如此。
但何昭清還是會在每一個晚上的子時出來，來到道觀附近的一處山坡上安撫魂靈。
是的，那夜圍繞在何昭清身邊的那瑩白色的光點其實是消逝了不知多久的已死之人。
這是沈清明通過描述，和江羽雲討論出來的結果。
雖然後者說這是單人劇情他不便參與，但每夜回去後沈清明還是會跟江羽雲講些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