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遭此大難慘叫後退,驚恐地看著烏葉,沒想到這個女子生得嬌俏好看,心機如此深沉歹毒,本以為是她力竭而鞭盾散了,無力抵抗被自己順勢擊中,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的謀劃,以死為誘餌,故意撤走鞭盾引自己上當,然後將自己重創。
烏葉瞧見到這一幕她會心一笑,自己死也不讓他好過,倒下的一瞬間,鞭子將周元的整條手臂一鬆,連著匕首也一並拔出,“嘡啷”一聲掉在地上。
烏葉倒在地上鮮血一點點流出,浸染她的衣衫,染成一片血紅色。感覺到鮮血一點點流失,她漸漸感覺到疲憊,眼神也開始迷離。
沈樂見此心都要碎了,方才所有情形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周元的匕首刺進烏葉的心口已經她將重傷,如果無法及時救治,她生機會慢慢消散,離死不遠。
周元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烏葉,心生無限恨意,他左手在右肩前的幾處穴道點了下,鮮血不再流。他抬手朝著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拂手一揮,那把詭異的匕首飛到了他的左手上,朝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烏葉擲了過去,匕首“噗”地插進了她的氣海,然後才放心的將匕首收回。
瞧見這一幕,沈樂撕心裂肺,一股怒意瞬間來襲,他就要從廊簷下的陰影裡衝出來,就在這時,他聽到周元喊道:“阮少爺,事已辦妥,可以出來了。”
便在這時,沈樂一側的花園假山後,兩個仆人推著半生不死的阮浪坐在竹輪椅上慢慢走了出來。
看到場間周元淒慘的模樣和那血腥的畫麵,兩個仆人哇哇嘔了起來,坐在輪椅上的阮浪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烏葉,他兩眼放光,然後扭曲的臉上,露出如同魔鬼一般的笑容,好像他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般,朝著烏葉嗚哇嗚哇的怪叫。
下一刻他流出眼淚,好像傷心極了一般,眼淚浸濕了臉上的纏布,他疼得嗚嗚直叫。
他看向一旁的兩個仆人,朝著他們嗚嗚地叫,二人聽著,相互對視了一眼,實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周元沒管他們,左手掏出匕首,將右臂裸露的肩骨連根削去,他痛苦地“啊”一聲,收起匕首,然後開始盤膝打坐。
阮浪看著兩個仆人實在不明白他的意思,怒極而氣,他痛苦地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艱難的遞到嘴邊,然後吞下。
片刻後,他整個人好像清明許多,眼神像是添了幾分神韻,就如同那要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
這時,便聽到他發出沙啞且痛苦的聲音說道:“去把那~臭婊子給我給~我扒乾淨,然後一刀刀在她身上剜~把她的皮肉給剜我下來~”說完他怨毒地看著烏葉,一會陰笑嘿嘿,一會快意哈哈,像是個變態的瘋魔。
聽及此言,兩個小廝對望了一眼,掏出小刀便想朝烏葉走去,周元聽到此言,也是心裡暗罵這個畜生,人都要死了還不放過。
躺在地上的烏葉奄奄一息,她絕望的看著倒掛滿天星河的天穹,她痛苦地眨了眨眼,眼裡滿是一個少年人的樣子。她常聽到澤裡的老人們說,說要是人要死了的,往往最後一眼看到的永遠是自己心裡那個最愛的人,最想念的人。
她笑了,心裡暗罵了一句:小壞蛋。
沈樂看到場間的一切,看著那個癲狂似瘋魔般的阮家少爺,沈樂覺得他是徹底沒救了,沒想到他骨子裡都是如此的下作不堪,這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沈樂瞧著距離,還好那三人正背對著他,離得不遠,沈樂想著他能製止住幾人的手段估計也隻有那些銀針,於是從懷中的針包裡掏出幾枚銀針。
他從陰影裡快速摸到了他們身後,使用師父所傳的金針刺穴之法,快速朝著那兩個仆人後心的昏穴飛快地插入兩枚銀針,兩人沒反應過來,兩眼一黑,瞬間毫無知覺一般,忽地昏死倒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仿佛是一瞬之間的事,場間的周元睜眼時,兩名仆人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周元立馬起身就想迎上去,隻瞧見沈樂手裡的銀針對準阮浪的天靈蓋,一臉憤恨地看著他怒道:“彆動,動我要他陪葬!”
周元不知道這個少年人是從哪裡出現的,他根本沒注意到過少年人的存在,也不理解他為何要這麼做,然後他忽然想起來,白天的時候好像見到過這個少年,見過,日間最後拉走地上女子的便是眼前這個少年人。
周元終於想起來了,他心裡一沉,知道不好,現在阮浪像個廢人根本不能動彈,隻要他的銀針紮下,要不了多久,阮浪必死無疑。
阮浪一死,他忙活這半天就白費了,等那老家夥發現自己孫兒這一死,不得活扒了自己,想及此,他凝重地看著那個少年,沒想到已經成事了,竟會發生這個變數。
看著少年人,周元陰冷的說道:“你要乾嘛,趕緊把他放開。”
沈樂從後麵左手抓起阮浪的頭發,往後一拉,右手銀針直直就對準他身上的死穴,作勢紮下去,阮浪疼得嗚嗚大叫!
眼見這種情況,周元急道:“住手,有話好說!”
沈樂在針要紮到的肌膚板寸停了下來,一臉謹慎的看著周元說道:“再說一遍,彆動,動他就得死!”
看著眼前這瘦弱的少年如此要挾,周元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自己有天會被一個普通少年威脅,周元越想越氣。心想著想救那廢物得找好時機才行,不然得不償失。
阮浪疼痛的看著這個一臉憤恨的少年人,瞧見自己頭頂上他舉著幾枚銀針懸於上麵半寸處,心生懼意,他不知道這少年是從何而來,還輕易弄倒了兩名下仆還製住了自己,現在他命懸一線間,心裡生出無限的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