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蕭雲憤恨。
出言罵道:“好個林顧秋,沒想到他早就算計好了,我在鋪子裡呆了將近九年,以為他隻是個可憐的蠢人,沒想到他倒好,將我們這些個人耍得團團轉,他真是該死。”
這些話一字不差地落在沈樂的耳朵裡,他沒生氣,反而有些快意,要不是師父林顧秋把這些事原本的說與自己聽,他當時也會認為落入了朱蕭雲兩人的手中的那東西是真物件。
他方才說出這番話,便是想故意刺激朱蕭雲,讓他憤怒,讓他懊惱,讓他悔恨。
現在看來,朱蕭雲有些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他們隻是搶奪東西,沈樂沒什麼好說的,可是他竟然以林書雅作為要挾,臨了,還以林書雅作為掩護,當真是太過無恥。
想到這,沈樂想起了當時一同在場的阿貴,比起他們來,阿貴還光明磊落一些。
雖然師父是他殺的,但自己的命卻是他所救的。
要不是他,自己已然被莫青霜所殺。
現在想起這些事來,有些煩躁。
沈樂正想說話,就聽到朱蕭雲苦笑道:“我何嘗不想安心地過過這種清閒的日子呢?可你怎知魔門的規矩。既得入門,不做,就得死。”
“你說,我們又能怎麼辦?說實在,雲溪鎮的這些年,是我呆過最為舒心的幾年,可造化弄人,要不是那些崮亭山的女子尋來,我們又如何著急出手,要怪便怪他們。”
說著說著,朱蕭雲言語之中暗暗發狠。
沈樂沒想這麼多,事總是要去做的,仇也總是要報的,和朱蕭雲的前塵舊怨,到這裡便要了結。
“說吧,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這便送你上路?”
沈樂冷漠地看著朱蕭雲,冷聲說道。
朱蕭雲聽到這話,撇頭瞧了下沈樂,又看了一眼沈逆,嗬嗬地說道:“遺言?你是不是太過高看你自己了?即便我有遺言,你也轉達不了。”
沈樂聽到他這話的意思,他覺得有些意思。
他問道:“怎的,你垂死掙紮如老狗,難不成還想翻身?”
朱蕭雲笑了笑,與沈樂說道:“你才修行多少年歲啊,這年紀輕輕的,便要陪我而去,說實話確實有些可惜。”
“這偃術修到這番境地,說明你資質不凡,要是讓你成長,不出十來年,你一定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可惜卻要執著於我們那點微不足道的舊怨。”朱蕭雲繼續說。
沈樂哪有什麼資質,要不是血靈偃的特殊,要不是他有大還丹壓身,哪會有今天這番陣勢。
沈樂也不向他解釋什麼,讓沈樂不明白的是為何朱蕭雲死到臨頭,會有這般言語。
他都是個要死的人了,為何這般篤定能將自己殺死?他難不成隱藏了什麼彆的手段?
沈樂有些好奇,他到底有什麼倚仗。
沈樂說道:“你不必嚇唬我,生而為人,當快意恩仇便是,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此身死。現在我殺你,也許明天,後天,或許之後,便有人來殺我,這也尋常,我們如何知曉明天之事,所以今天務必請你去死!”
說罷,他不等朱蕭雲有所動作,沈樂心念一動,沈逆從原地消失,朝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掌。
朱蕭雲雖受極重的傷,勉強還可一戰,方才他說話之時,一直戒備這沈樂二人,瞧見沈逆忽然不見,早早防備。
在沈逆出掌的瞬間,他朝前一翻滾,順利躲過。
沈樂沒有什麼驚訝,要是一擊得手,他反而覺得不正常。
沈樂沒有心急,卻瞧見朱蕭雲氣勢一提朝著自己殺來。
看到這一幕,沈樂暗自冷笑,方才說過沈逆是自己的偃傀,朱蕭雲便不在於他糾纏,知道隻要將自己解決,這偃傀便不再是後患。
沈樂敢跟他如此透底,當然是不怕他對自己有何威脅。
沈樂動都沒動,就瞧見沈逆已然擋在朱蕭雲的麵前。
朱蕭雲早已料到沈逆會出現,蓄勢待發的一拳,直奔沈逆的麵門。
沈逆巋然不動,抬掌擊去,一如之前一般,氣勢炸裂在二人之間,氣浪向周圍散逸,形成陣陣的聲勢。
朱蕭雲倒退了幾步,一臉不善地看著沈樂,暗自運轉真元,防備沈樂的攻擊。
心念一動,沈逆又出手了,這次他朝著朱蕭雲的頭顱襲去,朱蕭雲冷哼一聲,提氣引動真元,化拳之法現出,之前打出的五拳,此刻幻化成六拳,將沈逆攻來的方向,全部封鎖。
接著掌風和拳勢相交,場間忽然炸裂開來,塵土飛揚。
朱蕭雲悶哼一聲,好像方才的對招牽動了他的傷勢,嘴角溢血。
他麵色不善地看著身前不遠之處的沈逆,一臉戒備。
方才和朱蕭雲對招中,沈逆感受到他拳術之中的恐怖威能,他憑借方才的九成力道,才相抵消。
他知道在這生死之間,朱蕭雲認真了起來。
沈樂感受了一下沈逆的情況,發現手臂發麻,威勢太盛,二人估計都受了不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