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陸續續來登記結婚的情侶,心情複雜晦澀。
記得第一次跟陸景淮來民政局,心情激動又忐忑,興奮的一整夜都沒怎麼睡好。哪怕男人沒有一絲好臉色,她也是滿心歡喜。
可不過才三年,就走到了儘頭。
真是人生如戲!
十點,陸景淮準時出現在民政局。
看到男人西裝革履的從車上下來。
薑幼微不由一陣恍惚。
記憶中,救她於水火,溫柔安慰她的稚嫩男孩,與麵前的英俊深邃的男人逐漸重疊。
六歲那年,她因貪玩,被人販子拐賣到偏遠山村,遇到同樣被拐賣的陸景淮。
不僅每天被迫乾又臟又累的活,還會莫名其妙被打,饑一頓飽一頓。
可憐的食物,她跟陸景淮分著吃,才不至於餓死。
為了能活命,陸景淮決定帶著她逃跑。
夜黑風高,山路崎嶇,兩人跌跌撞撞,跑出去沒多遠,就被人販子發現,牽著狼狗追趕。
關鍵時候,是陸景淮劃上手臂,用血腥味引開人販子與狼狗,給了她生還的機會。
“微微,不要怕,你一直往大路上跑,不要停,到了大路就攔車,會有人救你!等你安全了,帶著人來救我。”
她跑啊跑,跑的鞋子掉了,滿腳都是血也不敢停下來。等她跑到大路,終於與來尋她的警察相遇。
等她闡述完經過,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醒過來時,已經被家人送到紐約。
驚嚇過度,忘了很多事。
八年前,喪失的記憶,斷斷續續出現在她腦海裡……
“薑幼微,胡鬨也該適可而止!我沒功夫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男人厭惡冷漠的眼神,刺痛著她心臟。
強忍住眼底的酸澀,不讓眼淚落下。
“陸景淮,結婚三年,你是否有一刻愛過我?”
仿佛不甘心,想要最後問個究竟。
“愛你?若不是你算計,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場孽緣!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
不得不說,麵前的女人,長著一張媚而不俗,天仙似的精致容顏。有著足夠讓男人心動瘋狂的資本。
可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給他下藥,逼迫他娶她,就喜歡不起一點。
微末的希望,隨著男人最後的‘判決’,徹底跌入穀底。
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
“你贏了,我放你自由,以後不會再糾纏你。”
“嗬,”陸景淮冷笑一聲,從懷裡拿出支票薄,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她,眼神不屑,耐心告磬。
“薑幼微,適合而止,這些錢,足夠你安分守己,跟詩雅道歉了吧?”
三百萬,他可真大方。
每一次她生氣,總是用錢來安撫,打發她。
當著男人的麵,她毫不猶豫將支票撕碎,丟了回去。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是不是有錢,就能踐踏彆人的真心?”
薑幼微紅著眼,仰頭倔強的看著他。哪怕極力隱忍,輕顫的身子也泄露了她的憤怒與難過。
“簡直不可理喻,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氣!”
領證很快,也就幾分鐘的事。
三年的婚姻,就此劃上了句號。
出了民政局,薑幼微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背影堅毅灑脫。
陸景淮扯鬆領帶,心情莫名煩躁。
打了個電話回去。
“把薑幼微東西收拾一下,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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