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桑,你在看什麼呢?”
中村雅弘駐足目送著橋本奈奈未的身影漸漸走遠,耳邊倏然響起有村架純的聲音,這令他頓時回過了神來。
“呃,沒什麼,剛才碰到了一個朋友....”
中村雅弘不想多談,他麵色平靜的簡單說了一下,就很自然的轉移起了交談的話題。
“有村桑,你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可能是吃的東西有點過敏吧....”
有村架純倒也沒有多想,她的注意力直接就被中村雅弘帶偏了。伸手輕微的揉了揉小腹,她苦著一張臉回應了中村雅弘。
“我具體也不清楚,就是感覺肚子很不舒服。”
顯然,有村架純也不知道她肚子不舒服的具體原因,隻能歸結於剛才吃的東西導致了過敏症狀。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並不具備淵博的醫學知識和診斷方法,自我判斷的時候,隻能靠著經驗和猜測。
“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注意到有村架純的神色頗有些憔悴,中村雅弘很是關心的主動提著建議。
“應該用不著吧....”
有村架純麵露遲疑的猶豫著,她的感受不是很強烈,一時間也有點拿不定主意。
“感覺也不是多大的問題,應該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我的,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這樣才放心一點。”
雖然有村架純不舒服的症狀應該隻是一點小毛病,但為了以防萬一,中村雅弘覺得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很多時候,一些比較大的病症其實都是因為疏忽和不重視而導致的,從無足輕重的小毛病慢慢拖成了大問題。
“那,我們的祈福....”
麵帶不舍的看了看淺草寺,有村架純陷入了糾結之中:她認同去醫院的決定,但又不太想放棄淺草寺的祈福活動。
“等檢查完了再來吧....”
反正中村雅弘也沒什麼事情需要處理,他倒是不介意多陪一下有村架純。
“說不定,到時候就沒有這麼多人了....”
“中村桑,你以為淺草寺不會關門嗎?”
被中村雅弘的話給逗樂了,有村架純捂著小嘴解釋道:“淺草寺的營業時間是早上點到晚上點,因為跨年的原因,深夜才會進行開放。”
“呃....”中村雅弘竟然無言以對,他都忘了東瀛的寺廟是有主的,而這個主可不是佛主之類的神明和國家管理單位,而是主持一類的繼承人。
與對岸的國情不同,東瀛的大多數寺廟歸私人所有,采取的是宗教法人製度,具有營利的性質。
除了寺廟本身之外,很多主持還擁有耕地和墓地等土地的所有權,是名副其實的大地主。
而收入方麵,除了日常香客的香火錢、出售和管理墓地的錢之外,他們還會主持各種法事和經營民宿撈金。
在中村雅弘的記憶碎片裡麵,貌似還有新聞報道過,東瀛某地的寺廟還開展過相親服務,收費可是一點都不便宜。
由於東瀛的寺廟繼承是不用繳納遺產稅的,所以家族傳承下的主持們都是擁有豐厚資產的土豪群體。
依稀記得,山下智久和石原裡美似乎也拍過一部僧侶題材的電視劇,隻是本質上依舊是偶像劇的模式。
“算了,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一番權衡之後,有村架純在檢查和祈福之間,內心的傾向倒向了去醫院檢查那邊。
顯然,雖然跨年祈福很有意義,但對於有村架純來說,中村雅弘的關心無疑更為重要。
“祈福的話,以後有機會再來吧....”
於是,兩人就此離開了頗為擁堵的淺草寺,稍微打聽了一下醫院的位置,就直接前往了附近的淺草寺醫院。
檢查很是順利,有村架純並沒有什麼大礙,大概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加上天氣溫度比較低,她稍微有點感冒。
“現在天氣冷了,自己多注意一點,連感冒了都不知道....”
從醫院裡麵出來,中村雅弘和有村架純緩步走在夜空下的街上,他拿著女孩的診斷報告,用略帶責備的口吻進行了叮囑。
“回去之後,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應該就差不多了。”
“嗯,我知道了....”
有村架純抿著嘴,輕微的點了點頭,展顏綻放的微笑模樣很是乖巧。
夜色已然深沉,璀璨的霓虹燈也失去了活力,回歸了原本的平靜,隱於漆黑的環境之中。
嘈雜的喧鬨聲不見了蹤影,熙熙攘攘的人流也仿佛隻是幻象,留給眼前的場景看起來一片清冷。
稀稀拉拉的幾個身影走在大街上,或是聊著天,或是埋頭趕路,都是一副步履匆匆的模樣。
從淺草寺所在的台東區回到港區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微微泛白了,離著天亮似乎也不遠了。
把有村架純送回了她的住處,中村雅弘就趕回了公寓樓休息:其實,他早就有些犯困了,隻是一直強撐著而已。
年的新年第一天,中村雅弘基本就沒怎麼下過床,渾渾噩噩的他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時間。
整個人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次日的下午。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後,中村雅弘才悠閒的出了門。
對於老一輩來說,過年是全家團聚的日子,這個節日有著不凡的特殊意義。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人際關係已然變得淡漠,次世代的年輕人早已沒有那麼看重過年這個事情了,大家更多的視為休假機會。
當然,對於中村雅弘來說,可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東瀛的新年是陽曆的月日,也就是毫無存在感的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