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在大興殿的楚淩,知曉了他的新年號,正統,嗯,在得知這一年號時,楚淩愣住了。
新君年號永昌。
他的年號正統。
對於楚淩而言,他是不敢相信,三後裁決下,會給他定下這樣一個非凡的年號,這似乎是向天下宣示什麼。
隻是通過李忠,楚淩卻更顯意外。
在中書省初擬的諸年號中,並沒有這一年號,皇太後是屬意安武,皇後是屬意永和,可唯獨到太皇太後這,卻沒有了下文。
這使得圈選年號一事,最終卡住了。
而在翌日,長樂宮傳出了消息,太皇太後親裁正統,此事一出引起不小風波,鳳鸞宮、長秋宮進出了不少人。
但是對於這些,長樂宮卻沒有任何反應。
最終的情況,是年號定為了正統,但究竟這背後發生了什麼,卻根本就沒有知曉。
所以太皇太後為何這樣做?
得知這些的楚淩,心底產生了疑惑,他可以肯定一點,正統這個年號,究竟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可是他有什麼,能夠讓太皇太後這樣做呢?
楚淩想不明白。
而更讓楚淩想不明白的,是皇太後、皇後二人,最後居然默許了這一年號,並沒有因此出什麼風波。
猜不透。
楚淩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這三位究竟是怎樣想的,隻是也沒有太多時間,容楚淩去想這些了。
新年號定為正統,大興殿就變得熱鬨了。
有不少人開始進進出出,而楚淩卻成為了最忙的人。
要學各種禮儀。
要量各種尺寸。
要做各種事情。
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楚淩適應的是挺快,但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楚淩要做很多事情,這折騰的楚淩很累。
可楚淩累不累,卻根本沒有人關心。
作為大虞嗣皇帝,有些事情,是他楚淩必須要承擔起的,哪怕是孺子,哪怕他的繼位引起很多爭議,但眼下登基大典召開在即,所有的一切都要往後再論,眼下要將重要的事情辦好才行。
至少要給天下一個交代吧。
時間很快來到登基大典召開前夜。
這一夜下起了雪。
楚淩還沒有睡,他就靜靜的坐在龍榻上,似是在想什麼,似又什麼都沒想,楚淩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一處。
“緊張了?”
原本寂靜的殿內,響起一道聲音,萬秋兒從一處走出,依舊是那副神態,走到了楚淩的身前。
在這些時日,來大興殿的人多了,萬秋兒也就常伴在楚淩身旁,對於這個侍女,不少人帶有疑問,但卻沒有一人提及。
登基大典召開在即,他們有各自的事要做,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出差池,畢竟朝是那樣的撲朔迷離。
嗯。
插一句題外話,中書省左相國一職空缺了。
徐黜的請辭,是皇太後允準的。
這件事出現,使得朝堂大驚,誰都沒有想到,徐黜的請辭,居然是皇太後允準的,這讓不少人都聯想起來。
楚淩知曉此事時也很意外。
先前他覺得能看透些三後,可現在看來啊,他似乎並沒有看透,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單單是為了登基大典,要做的諸多事情,都叫楚淩忙到無暇去想彆的,這種被動的忙碌,是楚淩不喜歡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
果然。
人在忙碌之下,是沒有思考的能力的,人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一直在重複去做看似有意義,但是卻沒有意義的事。
有太多的人,就是在這種境遇下,漸漸消磨了意誌,最終選擇跟現實和解的。
“或許是緊張吧。”
楚淩沉默了許久,才看向萬秋兒道:“你呢?聽說明日也要隨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