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父瞪眼。
他祖父罵人。
他祖父……
曾幾何時,李斌都沒有想過離彆,可當離彆真到來時,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實在太疼了!!
“皇兄,他是怎麼了?”
相隔不遠處,站在楚淩身旁的楚徽,看著董衡攬著痛哭的李斌,有些奇怪的看向楚淩,“是為勳國公嗎?”
“人在難受時,會用哭來宣泄。”
楚淩垂手道:“他這是想勳國公了。”
在身後站著的孫賁、宗織、昌封等幾位勳貴子弟,聽到天子講的話,一個個無不露出複雜神情。
“皇兄,那你想皇考,想皇兄嗎?”楚徽突然抬頭,看向楚淩道:“有幾次,我也哭了,隻是沒像他哭的那麼大聲。”
講到這裡,楚徽臉色有些黯淡。
他是早熟些,但他終究隻有七歲,比楚淩還小些,在六歲之前,他一直在虞宮住著,雖不能日日見太宗,見宣宗,但每月還是能見幾麵的。
尤其是在他五歲時,有一段時間,他是能頻繁去大興殿的,那時太宗病的很重,這人一病,就難免會生出彆的想法。
除了沒事跟宣宗聊,就是逗弄才五歲的楚徽。
這段記憶,一直裝在楚徽心裡。
“怎麼會不想呢。”
楚淩輕歎一聲,看著前方道:“朕在大興殿,無時無刻都會想起皇考,想起皇兄,可他們回不來了。”
楚淩的話半真半假,記憶裡,那位對親情很渴望,畢竟幼小時那樣的經曆,這不是一個孺童能接受的。
孺童是小,但不是傻子,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眼下的楚淩,卻根本就不想,那對他而言,就是很陌生的。
“回去吧。”
楚淩轉身離去,李忠、萬秋兒一行忙轉身跟上,可走著,他們卻突然停了下來。
“今日的事,給朕把嚴了!”
停下的楚淩,側首看向孫賁他們,“要是敢叫朕知道,誰私下嘲笑李斌,或非議勳國公,這勳衛,他們今後不用來了!”
“臣等遵旨!”
孫賁、宗織他們忙作揖拜道。
對在勳衛中當值的孫賁幾人,私下做的事,楚淩是知曉的,這是李斌稟明的,但楚淩不怪他們,畢竟他們的身份在這擺著。
有意思的是,孫賁他們不是什麼事都講,這代表著什麼?
楚淩沒有細想,時間會去證明一切。
就像楚淩在上林苑這些時日,也有一些人私下表態了,可楚淩卻沒有在意,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消失不見了。
有意思吧。
楚淩這次出來,本想是散散心,不想卻撞到這一幕,這個李斌,還是要給他多找些事來乾,不然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皇弟,今後你要想朕了,就遞牌子進宮。”想到這些,楚淩對楚徽說道:“大興殿始終為你敞開。”
“臣弟謝皇兄!”
楚徽忙作揖拜道。
拉攏宗親這事,要一步步的來,楚徽就是很好的突破口,自己的皇位,眼下算是安穩了,平日裡隻要注意些,楚淩不覺得自己會出意外,也正是這樣,凡是入口的,楚淩都會叫李忠親自監督,甚至在上林苑期間,叫孫賁他們陪著進膳,楚淩也是有目的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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