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選派重臣,奉詔離都巡邊!”
蕭靖擲地有聲道:“今下這等局勢,中樞必須要表明態度,一旦北疆在此風波下生變,這將會對社稷帶來危害!”
“甚至北虜慕容……”
“蕭散騎,莫非你是想舉薦榮國公?”
隻是蕭靖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徐黜給打斷了,“不然你這等毫無依據的猜想,朝廷真要派重臣巡邊,那叫征北大將軍曹隱怎樣想?”
蕭靖眉頭緊蹙起來,看向氣定神閒的徐黜。
怒,在心頭湧出。
都到了什麼時候了,還在算計!!
“相國大人說的沒錯,鎮國公在北疆兢兢業業,為我朝抵禦北虜強敵,可謂是我朝楷模,今下因為一些事,就妄加揣摩北疆有變,北虜在我朝有動作,甚至還斷定在地方,在中樞有奸佞國賊,一旦朝廷派遣重臣巡邊,那叫鎮國公怎樣想?叫萬千北疆戍邊將士怎樣想?”
“真要這樣做的話,還真是大司馬大將軍最為合適。”
“的確,如今這等態勢下,朝廷不止需要穩住安東、安北等地,更要穩住北疆,這樣方能確保秩序安穩。”
“你們講這些話何意?今下叛亂一事尚無定奪,大司馬大將軍在中樞擔任要職,豈能就這樣輕易離都?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不是叫天下認為北地乃至北疆必定有亂嗎?”
“可現在的情況,正是因為尚無定論,才要未雨綢繆啊,不然真等事情發生了,那朝廷豈不更被動?”
開始了。
楚淩看著朝班中爭吵起來的諸臣,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目光卻掃視各處,對徐黜,楚淩連看都不看。
種種跡象已經表明,徐黜想在他這一朝做權相,任何有利的機會,人家是一定不會錯過的。
所以蕭靖的話還沒講完,徐黜就出言打斷了。
這為的就是想將孫河支出中樞。
關鍵是他這一提,一些人就心領神會了,有意無意的在挑起另一件事,曹隱與孫氏的特殊關係。
或許那隻是傳聞,可在特定的時期,本該不被重視的傳聞,就有可能成為一把利器,以斬斷僵持的局麵。
“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一個個還在這裡吵!!”
亂糟糟的大殿內,響起昌黎憤怒的質問,“蕭靖的話講完沒?你們一個個就開始了,怎麼?你們就這樣不想叫蕭靖講下去?難不成蕭靖說的奸佞國賊,你們之中就有?”
“安國公是在懷疑本公嗎?”
徐黜渾然不懼,迎著昌黎的注視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昌黎冷哼道:“如今這等態勢,你借著蕭靖之言,想叫大司馬大將軍去巡邊,本公就有懷疑,你也是三朝老臣了,大司馬大將軍肩負何等要職,起到什麼作用,你這個中書省左相國會不清楚?”
“真真是可笑!”
徐黜冷笑道:“大司馬大將軍又如何?那也是大虞之臣!就連保國公都能為查明事實,願離都急赴安東道,以儘大虞臣子之責,在這等態勢下,彆人就不成了?”
宗川眉頭緊皺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徐黜。
眼下的徐黜,跟他記憶裡的那位,真的是偏差越來越大了。
曾經的徐黜不是這樣啊!!
“那你為何不去巡邊?”
在宗川思緒萬千之際,昌黎瞪眼道:“作為中書省左相國,今下大虞遭遇這等變數,你難道就不用儘人臣之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