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該不會是找到恢複修為的辦法了吧?”
悶熱的天氣本來就叫人心煩,看到商陸後,孫英心頭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
怨恨與怒火,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古怪的悶熱天氣給勾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繼續巡街,我有事,先回衙門一趟。”
孫英扔下一句命令式的話,扭身朝著縣衙的方向疾步飛奔。
與他一同巡街的幾個捕快先是麵露錯愕,隨後齊齊扭頭看向了隊伍裡麵一個身材魁梧、麵色黝黑的壯漢。
這個人,才是帶隊的正役。
黑臉壯漢既憤怒又尷尬,好在他的膚色足夠黑,讓人看不出他臉色的變化。他幾度想要開口叫住孫英,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了手下古怪的表情。
黑臉壯漢心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全都撒在了這幾個手下的身上,直接上腳去踹,嘴裡還罵
“看我做什麼?我她媽是臉上有花嗎?繼續巡街!”
幾個白役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誰讓他們沒有一個做捕頭的姐夫呢。
孫英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他早就把自己當成正役捕快了。
他一路飛奔,很快便回到了衙門的三班院。
差房裡麵還是隻有馬捕頭一人,牛捕頭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有回來。
孫英急匆匆的闖進差房,張嘴便喊“姐……捕頭。”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等馬捕頭開罵,便改口叫起了職務。
“你不是去巡街了嗎?怎麼回來了。”馬捕頭皺眉問道。
孫英語速飛快地講出了原委
“我看到商陸了。他從城外的草市回來,手裡麵提著野雞野鴨大雁,還有大包小包的藥材。他買這些東西,肯定是奔著恢複修為去的,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啊?”
與孫英不同,馬捕頭在聽了這件事後,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輕搖著蒲扇道“商陸想要恢複修為,不是很正常嗎?他要是什麼都不做,那才是有古怪。”
孫英聞言一愣,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他焦躁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擔憂“不會再出意外了吧?”
“還能出什麼意外?”
馬捕頭不屑一笑“五臟損缺,修為儘失,豈是那麼容易恢複的?而且你剛才也說了,商陸手裡麵提著的是野鴨、野雞和大雁。這更說明他沒有辦法,失了分寸,病急亂投醫。”
孫英不解“你是怎麼看出商陸病急亂投醫的?”
馬捕頭拿手中蒲扇敲了敲桌麵,分析道
“三犧是祭品,商陸買這些東西,說明他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求神問鬼上。他既不是巫院的巫官,也不是廟裡的巫祝,鬼神豈會搭理他?”
頓了頓,馬捕頭又冷哼道“求神問鬼要是有用,我他娘的早就洗髓成功,由吏轉官了,還會窩在這裡當一個小捕頭?”
孫英連連點頭,覺得自家姐夫分析的很有道理。
馬捕頭繼續分析“至於藥材,嗬,草市上麵能有什麼好藥材?無非是些補氣養血、強筋壯骨的草藥。商陸那情況,豈是區區草藥能夠治好的?”
孫英聽到這裡,心中的擔憂已經蕩然無存。
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笑著拍馬屁“不愧是捕頭,看事情就是要比我們透徹。”
馬捕頭沒吃他這一套,話鋒一轉,板著臉教訓了起來“你有這瞎擔心的功夫,不如把差事辦好,免得到時候有人使絆子。”
孫英不以為然“有你在,誰敢不開眼?”
馬捕頭冷笑“這三班院裡,可不止我一個捕頭。忘了?之前伱可是吃過虧的。”
孫英聽到這話,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差房的另一角,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那是牛捕頭的位置,隻是這會兒人不在。
在商陸剛剛“殉職”的時候,馬捕頭就將孫英補缺的事情連同銀子一起報給了縣令。
要是沒有意外,孫英在那個時候,就該頂替商陸轉為正役。
可偏偏牛捕頭站了出來,說什麼商陸剛死,死者為大,補缺的事情等到商陸下葬後再來安排也不遲,而縣令居然同意了。
在馬捕頭和孫英看來,牛捕頭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拖時間,好使錢安插他的人。至於縣令那邊,則是巴不得有人競價,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