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起身,垂手侍立在旁,從懷中取出一方木盒,躬身遞上:“這是大都督特意囑咐,一定要親手交到夫人的手上之物。”
大喬伸出白皙玉手,緩緩接過,當著小校的手打開。
盒中金黃色的絲帕上,是一顆滾圓剔透的圓珠,瑩瑩透著微光,映照著天空的太陽,更顯的清澈如溫玉。
圓珠的正中心裡,有兩顆大小不同,卻鮮紅豔麗的“心”,兩心並排,如伉儷情侶。
“啊!”
大喬驚呼一聲,猛然合上了木盒,一顆心砰砰跳動,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
其中曖昧,她乃是過來之人,又豈能不知?
麵前的那名小校卻並不慌亂,看顧左右無人,淡淡的一笑說道:“此乃深晶明玉,大都督在鄱陽湖練兵,錦帆賊水鬼入水下石崖亂泥之中偶然所得,乃是無價之寶,大都督心甚愛之,曾說:‘我心愛之物,自然要呈給心愛之人’,所以遣某千裡迢迢,將它送到夫人手上。”
大喬心頭跳動,又是一陣眩暈,急忙用手扶住旁邊的樹乾,稍稍緩緩心神。
她少小便嫁給孫策為妻,恩愛有加,可惜孫策連年征戰,夫妻聚少離多。
再後來孫策怒斬於吉,惹了顧澤,被顧澤算計致死,英年早喪,大喬從此寡居,如帶發修的尼姑,再無半點**。
大喬定了定神,再次打開木盒。
隻見那所謂的“深晶明玉”在盒中隨著她手的顫抖而微微滾動,兩顆紅心也往來旋轉,但始終不離不棄,緊緊相依。
“伯符……伯符!”
她渾然沒有聽進去小校的話,卻觸發了對孫策那刻骨銘心的思念,眼淚撲簌簌而下。
小校緩步上前,靠近大喬,低聲笑道:“夫人風韻卓絕,大都督欽慕至極,若夫人有意,當另擇良機,與夫人一會。”
大喬猛然醒悟,麵色也變得煞白,抬頭看著前後無人,低聲叱道:“周瑜和伯符乃是結拜的兄弟,我和他夫人又是親姊妹。你怎能如此亂言!”
“周瑜絕不是輕薄亂性之人,你到底是誰!”
小校低聲輕笑,完全不以為意,從容說道:“某不過是大都督帳下的一名尋常小卒而已,縱報姓名,夫人也不知道。”
“但大都督對夫人的一片愛慕之心,銘於肺腑。更何況伯符公早喪,夫人寡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何不委身於大都督?”
“姊妹共事一夫,古來有之,也不足為怪。”
“大都督等擊敗曹操之後,凱旋之日,便當向主公麵稟此事,求取夫人入大都督府。”
大喬又羞又惱,大聲嗬斥道:“無恥!”
“無恥之徒!他敢……”
“他竟然……”
怒極之間,又想起昔日孫策在日,何等威風,關懷備至,英雄無敵。
然而孫策死後,雖然孫權對她也是極為關心,但畢竟不同,每日孤苦對孤燈,冷帳孤紗,形單影隻。
一股淒涼,油然而生,心中悲苦,猶如井噴,語聲哽咽,泣不成聲。
“何處小卒,焉敢如此!”
正在此時,忽然一聲輕叱,從身後傳來!
那名小校回頭,隻見從甘露寺門口一行並排來到三人。
三個女人!
為首一人一身紅色輕裝,腰懸寶劍,體態婀娜,英姿颯爽!
“大夫人,多多保重!”
“勿忘大都督赤誠相思之心!”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