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怪異的小童子剛剛走出兩步。
身後的水鏡先生司馬徽心念一動,忽然又叫住了他。
“魁猿,他還好麼?”
司馬徽握著羽扇,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童子身前。
被呼為“魁猿”的童子停住腳步,轉過身子恭敬的說道:“他老人家身體極好,每每想起主人昔日的恩情,就感慨不已,希望有朝一日,能報答救命之恩。”
司馬徽微微思考了幾秒鐘,抬頭說道:“明日忙完錢莊的事情之後,再封五十兩金子,置辦一席上等的酒食,給他送去。”
一向精明小氣的司馬徽,忽然變的異常的大方。
童子魁猿輕輕一笑,古怪的猶如夜梟嚎啼一般的難聽:“主人,他那裡並無用金之處,而且昔日在西北駐軍的時候,也是一方諸侯,多有積蓄的。”
司馬徽擺了擺手:“你聽命便是!”
“另外告訴他,或許最近,我還要親自去看他!”
魁猿嘴角微微一笑:“他老人家聽說顧澤與主人有仇,若主人需要,他願意再次出山,替主人鏟除顧澤!”
司馬徽再次擺了擺手裡的羽扇:“還為時過早,若真的需要,我會開口相求的!”
魁猿轉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
司馬徽再次抬起頭,望著茫茫的夜空。
“到底是不是陰謀?”
夜已深,濃霧平地而起,逐漸吞噬了整個水鏡山莊。
也將天空那輪明月緊緊的裹住,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地之間,一片漆黑。
司馬徽的兩隻眼睛,在黑夜之中一眨一眨,如野獸。
司馬徽本是出家的道士,水鏡山莊裡也並無女人和男子,所有的侍從,全部都是剛過垂髫之年的童子。
但司馬徽不種地,不經商,不開道觀不收香火錢,何來的偌大的產業?
而且水鏡山莊上下那麼多的事務,總不能全部交給一群孩子吧!
所以才有了那個大總管魁猿。
魁猿曾是一員名將的手下,天生的小人國,看起來身高不過兩尺有餘,宛若五六歲的孩童。
而他的實際年齡,早已不在四十之下!
因機緣巧合,司馬徽曾對那員名將有救命之人。
為了感恩,名將把魁猿送給司馬徽為管家。
這人雖然身材侏儒,但陰險詭詐,武藝高強,行事狠毒,令人觀之膽寒。
……
三日之後。
黃承彥的府上,荊州氏族再次聚集在一起。
按照約定,這一次是總結大會。
“哈哈!我本欲把這次聚會轉到我的莊裡,由我來宴請諸位,可黃公死活不肯。”
“但今天這桌上的酒,乃是我從許都重金購得,私藏多年的瓊漿,當不負諸位的光臨!”
龐德公滿麵紅光,興致衝衝,主動起身彎腰從腳下抱起一壇酒,揮掌拍掉泥封,揭開了塞子。
頓時一股濃鬱的酒氣彌漫開來,每個人都不由的心搖神馳。
蒯越探出鼻子仔細聞了聞,又仔細品了品,麵上帶著幾分意外:“龐公,這酒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