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琳似乎絲毫不以為意,看到龐統走進來,首先長身站了起來,高舉酒杯,滿麵笑著說道:“聽說鳳雛先生歸於曹公,在赤壁獻計,拜為謀士。”
“既然到了襄陽,怎能不一拜?”
“所以我今日帶領荊州的幾大氏族,專門前來龐公的府上,拜謁鳳雛先生,不想緣分淺薄,鳳雛先生不在府上。”
說著又轉頭笑著看了龐德公一言:“本欲辭去,改日再來。卻有盛情難卻,龐公非要留我們吃酒。”
蒯越在旁笑著附和說道:“若不是龐公留咱們吃酒,又怎能等得鳳雛先生歸來呢?可見陳大人留下飲酒,才是最明智之舉!”
眾人見陳琳起身,便一同站起身來,迎請龐統入席就坐。
“這……龐統乃是晚輩,豈敢與眾位前輩同席?”
龐統見堂兄龐山民並不在場,心中惶恐不安,就怕叔父龐德公脾氣暴躁,萬一再席上一言不合發坐起來,再拿拐棍拍過來,那當著這麼多荊州的上層人士,自己的顏麵還不喪儘了?
以後就算是智壓孔明、顧澤,也難以洗脫今天的汙點了。
龐德公見龐統稍有推脫之意,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陳琳自從曹老板和顧澤移師赤壁之後,一直待在刺史府裡處理公務,兢兢業業,他幾次邀請,都不給麵子。
今天破天荒的因為聽到龐統歸來,親自過府拜望,那簡直就是龐氏一族得榮耀!
更要趁著這個機會,多結好結好陳琳,以後再荊州的家族事業,免不了需要陳琳照應。
“既然來了,你就坐在下首好了!”
龐德公聞到龐統身上濃濃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強行壓抑著心頭的火氣說道。
“喏……”
龐統無奈,隻好再下首的席位上坐定。
待丫鬟上前給龐統添置杯盤,滿上酒之後,蒯越側臉看著龐統,笑著說道:“鳳雛先生,刺史府的校尉,昨日看到你在黃昏時分進了錢莊。”
“莫非也已心動,想要入主不成?”
彙豐錢莊的事情在荊州甚囂塵上,炒的沸沸揚揚,想要回避也回避不了。
而且那些荊州氏族的車駕,每天往來於錢莊和各氏族的府庫之間,又豈能躲過府衙的耳目?
所以荊州氏族們在陳琳的麵前,並不避諱入主錢莊的事,隻是每家都裝作一副淡定自若,不貪慕錢財,適可而止的樣子。
把心內那副為了賺錢而瘋狂,極儘癲狂的麵孔隱藏了起來。
龐德公一愣,斜眼看著龐統,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
“士元!”
“我以為你果然不動心呢!原來也是個好財之主!”
“早這麼說,我便送你三千金入住錢莊,又有何不可?”
抬眼看著斜對麵的司馬徽,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你們讀書人啊,做起事來就是太累,虛偽的很!”
龐統大急,連忙搖手說道:“非也!叔父,各位前輩……”
“龐統入錢莊,本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是為了……”
他剛要解釋自己入錢莊探明了錢莊乃是顧澤派蔣乾經營,跟冀州甄氏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忽然看到上首得陳琳,正嘴角翻折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淡定的看著自己。
陳琳乃是曹丞相留在荊州的心腹,而顧澤是曹丞相新委派的首席軍師,天策上將!
嚴格說起來,陳琳也是顧澤的手下……
他忽然又猶豫了。
“其實是為了什麼?”
黃承彥見他麵色有異,說這話戛然而止,不由的催促著問道。
“士元,你這是怎麼了這是!”
“怎麼過了一夜,喝了一碗黃湯,說話吞吞吐吐,娘們起來了?”
“我黃家的人,可沒有這樣的爺們!!”
龐德公緊緊皺起眉頭,不屑的撇嘴說道。
正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龐統的身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
忽然龐山民氣急敗壞的從府外跑了進來,顧不得通報和禮儀,跌跌撞撞的直接到了酒席宴前。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