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這隻有一兩千的‘紅巾軍’,以及他們家屬,一兩萬人,基本都已經分批上船離開。
“黃師爺,此是一點薄禮,還請笑納。”劉麗川讓隨行士兵,將一個木箱子抬上來;
黃師爺滿麵笑的如同一朵菊花:
“劉東主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
他心裡開心極了,沒想到隻是協助募工上船,就有數百銀元進賬,比以往貪一年的都多;
劉麗川將他的表現儘收眼底,正中下懷:
“我等此行船隻較少,需回南洋安置後再來,下次,還望師爺能同樣提供便利。”
“還有!”黃師爺聽完這話,眼睛成了銅錢樣,揮揮手豪氣的說道:
“你們到來後,大可來此尋我,必將給你安排妥當。”
此事對於他來說,隻是順帶手的事兒,總督府都已經發布公文,簡直是撿錢;
“如此,那先謝過黃師爺了。”劉麗川再次拱手告彆;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有了官府的應允,不用擔心被阻攔;但是,有這種地頭蛇幫忙宣傳、協調,能讓他們省很多事。
……
數艘大船,來到西江入口的磨刀門水道,這個時代還叫做磨刀角。
劉麗川看著這熟悉的地方,歎了一口氣;
潘啟亮看著劉麗川惆悵的樣子,心細的他問道:“團長,不遠處就是香山縣,是不是近鄉情怯?”
“是啊,此道向東十多公裡,就是我的家鄉;不知道原來那些老街坊,是否還活著,生活過的怎麼樣。”
劉麗川是香山縣溪角鄉人,屬於家庭富裕的農民階層,自幼習武;
後來,又在香港茶葉行及絲綢店當店員,通少許英語,懂一些接骨醫術;
二十多歲的時候,於香港參加洪門三合會,成為洪門骨乾。
因為上海開埠,又到上海組織成立廣肇會館,加入小刀會,集結廣東人在上海的勢力;
最後身不由己起義,一番境遇才至如今。
——
劉麗川轉頭對潘啟亮說道:
“我需要上岸辦理一些事情,船隊就交給你指揮,先去琉球港,然後到澳門來接我。”
“是,團長。”
劉麗川帶領數十名士兵,便衣上岸;
他此行的目的,除回鄉看看外,主要還是完成馮瑞科交代的,招攬香山縣人才的重任,特彆是其中一個名留青史的大才。
香山縣的澳門,從明朝開始,就逐步成為一個完全西化的世界;
它是第一個全麵通向西方世界的口岸,香山人也是第一個能接受西方現代教育的區域。
基於這種“開放之先”的優勢,第一次鴉片戰爭導致五口通商之後,香山人被紛紛被招攬至各洋行“跨國企業”;
如劉麗川也是在這個風潮之下,先到香港,後至上海。
而馮瑞科的東華國,現在需要開始和西方接軌、交流,需要大量這方麵的人才,同種族的人才;
馮瑞科是一個極端民族主義者,他心裡不能徹底相信轄下的白人;
——
劉麗川一行人,來到自家老宅,看到自己兒時待過的地方,恍如隔世。
那曾經無比熟悉的院子,大門上已經貼上了封條,被清兵貼的;
回憶父母的容顏,悲從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