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在那裡留了幾天,親自拜訪了幾位在業內的精神科都很出名的醫生,對於“茶粉”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是誰製作的。
但是因為有很多患者有相關服用“茶粉”的記錄,他們曾經將那些症狀研究了一下,也定期觀察了相關的患者。
對於“茶粉”對人的危害,他們也沒有找到辦法,隻是用常見的辦法治療患者。
可是那些辦法連“一時”都說不上,隻是短暫的,並且短暫的讓人覺得異常,如果說一般人可以用相同的情況克服其他類似“茶粉”的藥物可以堅持半個月或者更久,然後漸漸好轉。
那麼相同的方案用於治療“茶粉”患者就不行,三天,最多三天就無法克製,甚至會出現很強烈的戒斷反應,如果不繼續服用,患者甚至會當機立斷選擇去死……
而這些是許宴知道的事情,他和警方秘密研究“茶粉”,在監獄裡的那些患者就是出現了這些情況。
不過自己的研究出的藥物要比他們說的久,可以堅持一個星期,不過戒斷反應的強烈程度還是和他們說的一樣。
難道真的無解嗎?
這就是一種致死的毒藥,製作毒藥的人應該會研究出解藥,除非就連製作毒藥的人都沒辦法製作出解藥,那就是很棘手的情況了。
所以他才想去見自己的父母,說不定真的見到解藥。
可是正如霍庭說的那樣,如果真的去了,說不定就再也出不來了。
他一個人走在街上,這裡也有秋葉落下,沒有人打掃的街道顯得淩亂不堪。
落日用最後的餘暉照亮著世界,可是餘暉之所以是餘暉,是因為剩餘。
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堅持是不是對的。
他做不到那麼多醫學領域的研究人員那樣為了一件事付出幾十年的努力,太久了,久到還不如新的“茶粉”出現,說不定到時候不叫“茶粉”了,而是叫其他的名字。
那些名字總是聽著還不錯,但那都是偽裝,就像是那些東西的本質一樣,看著還不錯,實際上不管是人的生活還是人的家庭都會受到影響。
在這期間他也麵對了太多的失敗,多到打擊了他的信心。
這個時候他總是能想起高中時期的一個人,那個人很神秘,好像沒有告訴他名字,就算他查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那不是。
他掏出這麼多年一直都會放在口袋裡的小本和可以折疊的筆,他倚靠在一棵樹上,在小本上寫了一句話。
這些年他雖然學醫,也一直從事相關的工作,但是他還是喜歡文字,每一次隻要心情不好或者明白了什麼的時候,他就會寫下來,寫成一句話。
他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是他喜歡啊。
寫完之後心情也會好很多,然後繼續向前。
餘暉終將消失,世界終會迎來夜幕下的黑暗,但是太陽會在第二天照常升起,就算陰雨連綿,日光也會透過雲層,然後照亮世界。
“你在寫什麼呢?”
許宴抬起頭看到一位皮膚白皙,頭發,眉毛,睫毛都是白色的女性站在自己麵前。
“你是誰?”
許宴瞬間警惕起來,女士雙手舉起:“我隻是一個路人,看到你在寫什麼而好奇罷了,沒有惡意的。”
看許宴還是比較防備,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她微微低頭,捏著自己的頭發:“我這個樣子嚇到了你?不好意思,”她微微向他鞠躬:“謝謝。”
女士側身要離開,許宴看著她的頭發說:“沒有嚇到,”女士轉頭看向他,許宴說:“我是醫生,和你一樣的人我見過很多,要是被嚇到了,我就對不起我的職業啊。”
她開心的笑著:“原來是醫生啊,你好,我叫sunny。”
“你的母語是中文?”
“對啊,畢竟是在那裡長大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霍庭。”
sunny愣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哪兩個字?”
“霍亂的‘霍’,家庭的‘庭’。”
“霍庭,”她一邊念一邊點頭:“好名字。”
許宴問道:“哪裡好了?”
“不知道,”sunny笑著說:“就是覺得好,對了,你剛剛在寫什麼啊?”
“沒什麼。”
sunny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交流啊?”
許宴微笑著說:“難道不是你找我聊天的嗎?”
這樣下去這個話題會陷入一個循環,sunny雙手背在身後:“你為什麼來這個國家啊?”
“你呢?”
“我是被人帶過來的,說是可以治我的病,我是來治病的,我也想和你一樣是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眉毛,黑色的睫毛,我也想我的皮膚沒有這麼白。”
許宴看著她,頓了一下後說:“你很健康,沒有生病。”
“可是我的頭發……”
“這不是生病導致的,所以不用治。”
也治不好……
sunny呆呆的看著他,然後露出一個如同她名字的笑容:“你人真的很好呢,和你聊天很開心,不過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剛剛在寫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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