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場彆人的三毒,這對塗君房來說還算容易。但接下來七天,那些往日的苦主可都要找上門來。
往日裡塗君房勾引了多少人的三屍,如今的他便要經曆多少場三毒淬煉。
紅塵輾轉,以我心渡紅塵,這便是塗君房給天下人的交代。
他不僅要退去彆人的三屍,也給了那些門派一個交代,這三毒之苦由他而起,也當由他自身撲滅。
日頭漸起,塗君房高坐在白骨血肉的塔台之上,如今消息才剛放出,這七天便是他的成道之劫。
“好了,時間還長,羅天大醮的比試接著進行。”
老天師上前一步,他收起芴板,朝台下看熱鬨的眾人宣布,“昨天已經分配好了對手,那麼與塗君房無冤無仇的,就去完成自己的比試吧。”
說完,他轉身領著呂謙和丁嶋安退下,如今這場戲,他們已經唱好了開頭,剩下的就交給塗君房這個主角了。
往日裡欠下的業債終歸是要化做劫難償還,旁人也代替不得。
一旁站著的另外幾位十佬也跟著三人再次退下,有的結伴回了自家營地,有的則是朝著比試場地走去。
“我說胖子,這回你咋不去找張楚嵐了?”
山道上,呂慈有些納悶地看向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王藹,“怎麼,是《炁體源流》不好了,還是八奇技不香了,咋勾引不了你王家了?”
“嗨,都有咱們重孫了,我還要那八奇技乾啥?”
“當年也不過是形勢所迫,咱們兩家不得不下場,看看能不能找點底蘊彌補傳承。”
“說的我王家多看重【拘靈遣將】一樣,還有你,你不是還念著自家的如意勁嗎?”
王藹拎著拐杖,走路之間好似帶著一陣風,他眯起小眼睛,嘴裡哼著幾句東北曲調。
“可惜了,這風家當真煞風景,要不是他們,我還能見一見石花,約她在龍虎山上走走,吹吹風、聊聊兒孫。”
“哼,想的倒美。”
呂慈也跟著翹起嘴角哼了一聲,他背著手和王藹並排行走在山道上。
良久,回到呂家營地,呂慈屏退眾人。
“也是,八奇技可不是好相與的。”
二人落座,呂慈輕聲朝王藹說道,“幾年前武當和我家那兔崽子瞞著我玩了一出大的。”
“雷火煉殿,幾十年沒出現過的稀罕玩意了。”
王藹靠在太師椅上,他敲了敲手裡的拐杖,“那年的陣勢可真的大!”
“金光直衝天地,宛如昊日再升,朝紫雲霞東出三百裡,這可是古書中記載的異象。”
“但這也說明了咱們重孫確實成功了。”
呂慈聽著王藹那一聲又一聲的重孫叫的親切無比,嘴角抽了抽,“我有些後悔認你這個沒出息的兄弟了。”
“彆啊,咱倆幾十年的老夥計了,咋能說散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