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熟讀勤參悟,白晝飛騰上九天。”
呂謙沉浸在黃庭經文中,腦海中的各種奇思妙想不斷碰撞、架構,不斷將自己之前推演的通天之路完善加強。
不知過去了多久,好像一瞬時光,又宛如千年大夢,呂謙沉浸在這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周身的炁按照自己推演的道路行走。
這股炁綿綿不絕,似溪流潺潺,又像是江河濤濤,在他體內經脈中奔騰流轉。
過三丹,跨五臟,行周天經絡、四肢百骸,一時間,呂謙感覺自己好像處在一口溫泉之中,渾身各處散發著和煦悠長的暖意。
在他體內,兩團真火相處的更加融洽和諧,三昧真火和六丁神火彼此之間按照特殊的節律消漲演變,好似太極中相互協調的陰陽兩儀。
在這兩儀轉動之間,呂謙的神魂、肉身被二者夾在中間,享受著兩道真火的炙烤摶煉、不斷磨礪。
內觀己身,三丹中,精氣神不斷增強,腹部五臟各處散發著對應的五色華光。
從外界看去,呂謙的三丹處冒出晶瑩透徹的豪光,腹部顯化出相互輪轉的五色光華。
“行者,道路已成,還不醒來!”
無垠的虛空中,冥冥空寂的經文聲陡然結束,一卷黃庭經已經被念誦完畢,那空冥悠遠的聲音猛然大喝,好像是洪鐘大呂猛然敲響。
話音隆隆,響徹整片空間,隨著大喝聲的響起,虛空中盤坐入定的呂謙緩緩睜開了雙眼,其中金紅色的火光熊熊燃燒。
但在下一瞬,火光陡然消散,那一雙眸子宛如盛放了遼闊無邊的深海,又好像容納了一片星空宇宙,幽寂深遠,空空淨明。
“多謝祖師傳道!”
他從虛空中起身,腳下踏著無垠的空寂,朝著麵前恭敬一拜,“黃庭之道宛如浩海星空,晚輩已經從中得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瓢水、一抹光。”
“行者,道心通澈、前路已明,還請速速上路。”
“晚輩告辭。”
呂謙站在原地,閉上雙眼,周身氣息幽邃深遠、清靜自然,心念相動,他再次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陸瑾傳法的屋子。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庭院裡就傳來老天師的聲音。
“嘿嘿嘿,你們倆老貨,記得下回來龍虎山找我玩,老夫一定好好招待。”
呂謙透過敞開的大門,徑直看見老天師散去金光咒,將手中的劍印交給了一旁的丁嶋安。
“喲,你這福緣深厚的小道士終於醒了。”
老天師轉身笑嗬嗬看向屋內的呂謙,雙目之中金光一閃,“不錯,從黃庭中悟出了自己的道。”
“你小子這天賦,當真堪比傳說中的純陽呂祖、重陽祖師。”
他這番判斷也是有所依據的,要知道上清派的黃庭經也曾借給呂祖和王重陽祖師二人看過,全真派的內丹之道便是從中悟出。
黃庭經內雖然沒有具體的行炁路線,但卻將修行的根本講的透徹,完全就是將功法煉養的底層邏輯攤開在了世人眼中。
若是天賦足夠,觀者自然能根據自身需求,從中推演出適合自己的道。
老天師歎了一口氣,背著手轉身離去,“可惜了,你小子已經成就了道途,一步慢、步步慢。”
“恭送天師。”
呂謙笑著朝老天師離去的背影行了一禮,對方的話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如今的他已經不缺少用來借鑒的法門經典,他現在最缺的乃是時間。
這世間,唯有光陰不負人,也唯有時光不欺人。
如今的他才26歲,卻已經堅定了道心,明悟了自己的道,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去積累和打磨。
道途無儘,修行之路還需逐漸行來,一步一階,走的穩當些。
而且,他如今已經比那些祖師們當年快了不知道多少,但呂謙並不在意,因為這是屬於他這個後來人的風采!
呂謙目送老天師和丁嶋安遠去,他站在屋內攤開雙手,“原本是通天籙,結果變成了黃庭經,這世間的因緣際會,當真是玄妙非常。”
“罷了,且行道途。”
夜幕下,呂謙身披月光,腳下踏著星輝,背著木劍走出了這方庭院,就像他來時那樣。
“莫外求,莫外求,道在腳下心來走。”
“顯密圓通真妙訣,性命二字通始終。”
青年道人的背影看起來很是瀟灑自然,他的腳步不急不緩,但轉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原地隻有微微山風吹拂而過。
……
第二日清晨,後山的一處平台上,呂謙帶著王也在此等候,他一聲長嘯,喚來了自己的坐騎。
王也看著麵前這隻碩大的白鶴,眼神裡露出了讚賞和期待,畢竟修道的,哪個不曾幻想過自己像那些仙人一樣,駕著仙鶴飛騰禦空的情景。
“師兄,你這仙鶴穩不穩?”
“嗨,你就放心坐好,保穩的!”
呂謙翻身一躍來到了鶴背上,手中運起太極勁力將王也拉了上來。
“起!”
“唳~”
等王也站穩,呂謙拍了拍身下的白羽,在白鶴一聲長鳴之後,它拍動雙翼,卷著流風騰空而上,鶴背上前後坐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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