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聖收好書本之後拍了拍袖子,將裡麵的書本再往裡推了推,“小子,老夫這輩子就求留下一個身後名,也不關心這名頭是好是壞,隻求後來人能記住我周聖就行。”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聖人有言,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周聖一邊盤算著手指,一邊自言自語,“第一條立德,老夫自認自己沒啥德行,就是一個遊覽世間的孫猴子。”
說著,他推掉了一個手指,然後又推掉了一根,“第二條立功,這更彆想了,甲申三十六賊的名頭擺在這,霍亂了整個異人界,攪得風波不平、是非混亂。”
“那也就剩下第三條立言了。”
他舉起唯一剩下的食指朝著呂謙的方向指來,“你小子可謂是我成就不朽的最後一條路,也是唯一的一條康莊大道。”
呂謙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位老頑童一樣的前輩絮絮叨叨地說出自己的執念和想法。
“你這小呂祖若是功成得道,老夫就成了你這尊呂祖的引路人之一,這可是流傳千古的美名,配我這候王正合適!”
周聖越說越覺得滿意無比,他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絕,“嘿嘿嘿有了美名的候王,日後武當的譜係香火也當有我的一柱!”
他閉上眼睛,搓了搓下巴上的胡須,好似在暢想日後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武當度牒中靠前的位置。
“您這掙得不就是世俗裡那些所謂的【族譜首頁、清明頭香】?”
呂謙頓時有些明悟周聖的打算,這和爭搶世俗裡祭祖時所謂的排位名次也差不多了。
“自然!”
周聖放下手,臉上的表情重新恢複了淡定,“好了,這些都還是白日夢,老夫還得等著你幫我夢想成真。”
“術字門的事老夫幫你解決了,但剩下的風波就交給你們自己來了。”
說著,他的身形變得虛幻起來,散做一道道流風朝著高空飛去,“我周候王去也!”
“恭送周聖太師叔祖!”
呂謙目送對方遠去,轉眼間身軀泛著金輝,化作了一抹璀璨的流光朝著遠處的天邊飛去。
既然術字門有人兜底,那麼接下來的事就交給王也自己處理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途,王也有自己要經曆的磨難,呂謙也有屬於自己的修行。
來到王家的山野莊園後的幾天,呂謙受到了王家夫婦二人的款待,順便解決了武當山未來發展的資金問題。
三日後,呂謙盤坐在白鶴背上,朝著趕來送行的王家夫婦和王也揮手道彆。
“王善信,多謝款待,貧道也該繼續修行了。”
“唳~”
話音剛落,他身下的白鶴展開雙翼,一縷縷清風在白鶴周身彙聚,被那一雙寬闊的羽翼掀動,朝著四方流轉。
轉眼間,白鶴馱著道人乘風直上,裹挾著清風向著高空飛去。
“貧道去也!”
“道長慢走!”
下方,王衛國夫婦站在亭台裡注視著白鶴和那位豐神俊朗的青年道人遠去,眨眼間對方的身影便隱沒在了雲層之中,好似直上九天而去。
“好了,老爹老媽,人都走遠了,你們也該回神了。”
王也看著自家父母望著天邊出神的樣子,無奈地伸手在二人眼前晃了晃,“呂師兄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他的修行可比我認真多了。”
“你也知道人家認真,那你還不端正自己的態度。”
王衛國斜了一眼渾身懶散的王也,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呢,昨天讓你教老子兩手太極,你硬生生給我玩成了切西瓜。”
“你說說你,當年為了出家都和我動起手來了,怎麼出了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還能怎樣,你們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唄。”
王夫人也順勢捂著嘴調笑了兩句,“好了,修行這種事隨緣就行,你個老頭子要想兒子帶你飛就直說。”
說著,她轉過頭看向王也,“小也,你彆聽你爸的,他就是看著人家駕鶴飛行,也想讓你給他試試,話說回來,媽也挺好奇的,你會不會飛?”
迎著父母好奇地眼神,王也撓了撓頭,對於種花人這種渴望飛行的心理十分理解。
畢竟他當年學會風後七十二變之後,夜裡在武當山可沒少變著花樣的變化飛行。
不得不說,騰空禦風的感覺真的爽快。
“這個,我倒是能自己飛,但是用的還不太熟練。”
王也不好意思地攤開雙臂比劃了一下,“恐怕帶不動你們二位,而且有規定不能胡亂演示。”
“我再給你劃幾個小目標的零花。”
王衛國大手一揮,語氣之中儘顯豪邁,“我倆這一輩子也就是凡俗庸人,沒想到還能生出你這麼個修道的兒子。”
“得勒,這就來,您倆就請好吧!”
入了紅塵的王也終究是多了幾分人氣,他心安理得通過自己的勞動為武當拉讚助。
……
另一邊,高空之中,一隻白鶴展翅飛舞,它馱著一位青年道人穿梭在舒卷飄蕩的雲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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