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謙一路從秦嶺出發,沿著小路朝武當山走去。
這一路上,他經過了許多偏僻愚昧的地方,其中有的是邪教妖人作祟,也有的是惡習陋俗。
若是遇到邪教妖人,他自當拔劍斬之,但若是遇到惡習陋俗,呂謙也試著去講兩句教化,埋下一顆種子,然後繼續自己的雲遊之旅。
《道德經》中有言,道雖無為而無不為,呂謙隻做自己能做的,剩下的就不歸他管了。
從秦嶺出發五日後,呂謙順著山路來到了一處村落。
這處村落規模並不是很大,處於山野林間,很是偏僻,整個村子看起來有三十四戶人家,人口卻是頗多。
日光正好,呂謙穿過這處村落,正要沿著山路繼續行進,但此處的村民卻是將他攔了下來。
“小道長,莫要再往前走了,前麵那處山可凶著哩。”
一個穿著麻布衣裳,頭上卻簪著銀釵,模樣看起來很是親切的大娘站了出來,她手指著山路前方的一處山嶺,表情很是擔憂。
呂謙見此眼神一閃,確認麵前的都是普通人後,好奇地問道,“哦,敢問鄉親父老,前麵這山凶在什麼地方,能否給小道士我說道說道?”
“小道長有所不知。”
一個手拿鋼叉,背著火銃,形態壯碩憨厚的中年男子擺著手給呂謙介紹道,“前麵那山有妖物作祟害人,這些年來有不少商人走旅都死在了山上。”
“俺看小道長模樣清秀,年紀還小,莫要為了走這山路,搭上性命。”
說話間,他身上的獸皮衣在陽光下泛著油光,看成色這件獸皮應該狩獵製作沒有多久。
“小道長還是快些繞路,這一路上有不少困難哩。”
“妖物?”
呂謙瞥了一眼麵前這些村民們,除了這大娘和男子,剩下的人中身上都有穿戴不合理的地方。
妖者,非人之物所化,一般指的是除了人之外的生物得了炁感,啟蒙靈智。
它們中有動物,也有植物,其中最典型的便是東北地界上的出馬仙家。
妖物中有性情溫順、潛心修煉的,比如呂謙身上的【龜蛇二將】,也有殘害生靈、吞噬血肉的。
若是遇到後者,呂謙自然也一並除去,還此地太平,但如今看來,這山上鬨得不一定是山精野怪,更有可能是人心詭譎。
心思電轉之間,呂謙有了些許明悟,他揮了揮手中拂塵,朝村民們笑著說道,“無妨,貧道雖然尚且年幼,但還是跟著師父學過不少除妖的本事。”
“瞧,我這身後背著的桃木劍,乃是祖師看我本領高強所贈。”
雖然一開始呂祖隻說了這劍是借給他的,但在呂謙看來,隻要祖師沒收回去,那就是贈給他了。
“貧道憑借此劍斬了不少妖魔鬼怪、邪佞惡人,區區山妖,手到擒來罷了。”
說話間,呂謙將背上的木劍解下,右手執劍揮舞了兩下,完全演繹出了一個年輕人自大狂傲的形象。
看著舉止傲然的呂謙,在場的村民們沉默了片刻,他們對視了一眼後,站在前方的穿著獸皮的男子再次開口。
“小道長,莫要開玩笑,這山裡的妖怪可不好惹。”
那男子看著呂謙傲然的姿態,凝重地說道,“實話跟您說了吧,這山裡的妖物可不得了,身高該有十幾尺,青麵獠牙,渾身長著紅毛。”
“兩隻眼睛好似燈籠,爪牙鋒利,開石破木更是隨手的事,而且從來不放過看見的活物。”
“大哥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這個這個,當然是前些日子我打獵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那樣子差點把我魂嚇沒了,幸好我跑得快,這才留了條命。”
那男子揪了兩下身上的獸皮,眼珠子轉了轉,害怕地說道,“像你這樣有神通的道長我們這也路過了幾個,但最後都沒了音信。”
“小道長,你還是趕緊走吧。”
說話間,他伸出粗糙的手掌朝著呂謙正要往回推搡,但呂謙腳步一轉,閃身來到了獵戶身後。
他看了看遠處的山嶺,手中拂塵一揮,沿著山道繼續行走,“無妨,貧道自會降伏這妖物,還各位太平。”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已經走出了幾丈遠。
看著呂謙的背影,沉默地村民們對視了一眼,那男子咬了咬牙,向著人群中招了招手,喚出幾個壯漢,幾人追著呂謙的背影跑了過去。
“小道長莫急,俺們這邊出人幫您一把,順便送送您。”
呂謙走在前,男子領著幾人走在後,幾人的身影轉眼間便消失在崎嶇的山道上。
“咱們這回是不是有些過了,這小道士看起來才十四五,也太小了些。”
“管他的,是這小崽子自己找死,怨不得咱們。”
“對,剛才他那一身行頭我看了,應該能換不少錢米,夠咱們過一陣了。”
……
原地留下的村民看著山嶺的方向竊竊私語了一陣,然後重新回到了各家,等待著幾人帶來消息。
另一邊,呂謙帶著幾人走在山嶺中,山路崎嶇難行,從樹林山石中穿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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