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裡擺放著雜亂的茅草,慧靜禪師彎腰從自己剛才藏身的草垛中搬出幾疊茅草,搭成了兩個簡陋的座位。
他的一舉一動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架子,就好像路邊每日討生活的平常百姓,行動之間也不見絲毫異人的功底身法。
渾身破爛的僧袍鬆鬆垮垮,隨著他的動作還能看到不少茅草從褶皺中冒出。
看到這裡,呂謙和張之維不由得回想起之前解空和這位慧靜禪師的談話。
解空說,這位慧淨禪師是在效仿道濟祖師。
而這個宛如從傳說中走出的邋遢僧人卻笑著說,祖師是祖師,自己是自己。
如果說道濟祖師,可能有很多人不知道究竟是誰。
那換個名字估計就無人不知了。
道濟禪師也被尊稱為尊稱為“濟公活佛”,在江南一帶素有傳說異聞。
這位禪師不受戒律拘束,嗜好酒肉,舉止似癡若狂,卻是一位學問淵博、行善積德的得道高僧,被列為禪宗第五十祖,楊岐派第六祖。
最後據傳也是一位羽化飛升的人物,他留下了一首詩,至今廣為流傳。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從這位祖師的傳說看向現在的這個慧靜禪師,不難看出二者的相似。
身上破爛的衣衫,腳下踢踏的破鞋、手裡拿著一柄破蒲扇,行事頗為自在隨心,但無形間又多了一寸尺度。
不會過度的放縱,也不會死板在戒律教條之中,其中分寸拿捏的很是到位。
剛才還沒有察覺,但此刻呂謙細細打量這位禪師,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他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哪怕是那些幼年被動過手腳的,但都沒有找到這樣一位邋遢僧人的身影。
在彎腰坐下的時候,呂謙暗中運起【火眼金睛】。
他的一雙瞳孔中泛起銳利熾熱的光芒,接著動作的遮掩悄悄地看向這位慧靜禪師。
“噌——”
然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此刻背對著呂謙的慧靜禪師將手中的蒲扇向後一揮,像是在撓癢癢,動作自然不似作假。
那張遍布裂隙的蒲扇上好似閃過一陣耀眼的金光,將慧靜禪師罩住,讓呂謙看不真切。
“哎呦,這老了腰就不好,酸麻痛癢。”
慧靜禪師捏著蒲扇揉了揉腰,然後轉過身笑盈盈地看向呂謙。
“咦,呂小友,你盯著貧僧作甚。”
“貧僧這裡可沒有什麼寶貝給你。”
他笑著往身後的草垛一坐,指著自己搭建出來的兩方簡易的蒲團道。
“兩位小友請坐。”
“兩位道兄請。”